不小心被姐姐撞倒，磕到石头上，后脑勺也被摔得流血。害怕被妈妈骂，姐姐求她帮忙瞒着。

那次，即便没有消毒止血，伤最后还是好了。

这次，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再说，妈妈那么忙，就不要麻烦她了。

还有，这次，她闯了大祸。

她现在有点累，想晚点让她知道。

晚一点...被骂被打。

“余芽，要听医生的话”，老任拨开她的手，继续拨键。

余芽一把夺过她的手机，“要不这样，下午一旦我感觉到头晕，立马找您请假去医院。”

“余芽！”

老任摆出老师的身份，带着严厉。

余芽低下头，喉间涌上哽意，“老师，就当我求你了。”

良久，头顶，一声轻叹，“那好吧，到时候，一定要告诉老师。”

余芽压下喉间的不适，极快地点了点头，模样真诚。

“走吧，也不知道许雯锦那边怎么样了？余芽，能跟我讲讲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

余芽回到教室时，刚下课。

她一走进后门，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

那些好奇、怀疑、愤怒、鄙视的目光，统统打在她身上。

余芽如芒在背。

不知是谁，“哼，她还有脸回来。”

“我们班怎么有她这号人，还敢推人。”

“许雯锦是她表姐，她都敢动手，真可怕。”

“嘘，小声点儿，她爸坐牢，指不定是什么杀人的罪名。”

……

一人开口，万人唾弃。

“砰——”

一本书狠狠砸向其中一个说话人的脑袋。

徐晓萌捂着被砸的地方，“安桉，你有病啊！”

“我就是有病”，安桉冲过去，一脚踹歪她桌子，“有本事再说一遍！”

她脸色铁青，眼中的怒气似乎有一种不顾一切的毁灭感。

徐晓萌被吓得不敢还嘴。

其余人见状，不知是不是也被吓到，没有人再吭声。

余芽拉回安桉，“怎么比我还生气，脚没踹疼吧？”

安桉瞪她，“傻了吧唧，吵架都不会。不是你做的，你干嘛不反驳！”

余芽眸光闪烁，她低下头，“虽然不是我推的，但她的确是因为我摔下去的。”

安桉沉默看她几秒，叹口气。

“你语文那么好，不应该不懂其中的差别，没推就是没推。至于她摔下去，再另作解释。余芽，就因为她受伤，你就要包揽全部的错？你这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究竟是怎么来的？”

负罪感？

余芽不明白。

季风从后门进来，“小师父，你回来了？医生怎么说，不用去医院？”

余芽没回答，首首盯着他手里握着的手机。怔了两三秒后，“程...止，有没有说许雯锦怎么样？”

季风见她目光凝在自己手上，猜到他己经跟程止通过电话，因此不再隐瞒。

“没多大事，轻微扭伤。倒是你伤到脑袋，流那么多血，可比她严重多了。小师父，你真不用去医院？”

余芽脑中闪过跌下楼梯的场景。

应该是许雯锦身形不稳时，不小心扭到了。

摇摇头，笑，“谢谢你，季风。”

听她如此真诚道谢，季风有些难为情，不自在地挠了挠后脑勺，“小师父，你说这个干嘛。”随即，立刻跑开。

“你这徒弟，还不错。”

安桉盯着他跑走的身影，面无表情评价道。

余芽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