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瞪大双眼，竭尽全力减速。

奈何速度太快，即便发现，却一时难以收住脚。

眼看两人就要撞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加速越过陈晨。先她一步，从相邻跑道冲出。单手揽住女生的腰，把人带离。

惯性太大，余芽抱着女生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她顺势转个身，极力稳住。

几秒时间。

等彻底平稳，余芽放下女生，提速跑向终点。

“啊啊啊——”

“好帅！”

“余芽！！！”

看台，一阵激动尖叫。

八班位置，安桉松开紧握的拳头，默默松了一口气。

她的左后方，不知何时，程止己正襟危坐。没了以往的懒散，眼睛看着跑道的方向，神色未明。

跨过终点线，余芽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余芽，没事吧”，临夏冲过来，担忧询问。

“没事”，余芽摇摇头，首起身。

此时，那位女生孤零零走过来。低着头，泫然欲泣，“对不起。”

余芽喘着气，看是她，浅笑，“没事，你很轻。”

她的确很轻，个子虽高，却极其瘦。校服穿在她身上，肥大无比，余芽甚至觉得里面还能钻进去一个她。

“你怎么回事”，临夏一顿臭骂，“不知道跑步时候有多危险？撞伤了怎么办？想玩儿到别处去玩儿！”

“对不起。”

女生深知理亏，没有反驳，声音带着哭腔。肩膀缩着，看起来有些可怜。

“好了”，余芽拉开临夏，转身对她说道：“下次记住，不要再这样了。”

“哎哎哎，你拉我干嘛！”

没等女生应声，余芽搂住临夏的腰，把人拖走，“人己经道过歉了，再说，她是被人推的。”

“这样啊”，临夏暂停挣扎，不足两秒，“不行！”她又开始挣扎，“快放开我，我去问问她。到底是谁推的，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

“余芽。”

身后，一道女声。

临夏动作停下。

余芽转头，同时，临夏跟着向后转动脑袋。

看到陈晨走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

余芽顺势松开她，转过身。临夏不放过八卦的机会，一秒恢复成平时威风凛凛的样子。双手抱胸，转身。

陈晨递过来一瓶饮料，“刚才，谢谢。”

没了目中无人的姿态。

余芽笑，爽快接过，“不愧是800米记录保持者。”

“下次有机会，再比一场？”

陈晨唇角上扬，认真且真诚。

余芽笑得张扬，“好啊。”

本以为会是一场“针锋相对”，气氛却如此平和。

没热闹看，临夏摇摇头。

女人呐，女人。

-

翌日，运动会第二天。

中午，吃完饭。刚进教室，余芽被季风拦下。

只见他短袖袖子撸到肩膀，露出稍稍明显的肱二头肌，“小师父，恭喜，铅球比赛拿了第一。”

余芽莫名，“谢谢。”说罢，便不再理他，绕过他，往座位走。

见她理都不理自己，季风立马跟上。快一步张开双臂拦在她身前，不容拒绝地大声喊道：“我要跟你掰手腕。”

一字一顿，表情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