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瞥向身边的人,眼神像看傻子。
讲台,班主任拍拍手,适时拉回节奏,“好了,没问题的话,现在开始竞选。首先是班长,有没有人主动请缨?”
……
接下来,大半节课,在竞选、投票、唱票中度过。
伴随着下课铃声。
班主任把粉笔放进粉笔盒,“明天开学典礼,新选的各班委负起责任。维持好纪律,现在下课。”
瞬间,教室一片嘈杂。余芽收拾了东西,背上书包离开。
-
街上,行人和车辆少了很多。看起来有些冷清,两排路灯光芒微弱。
顺着街道,余芽大步流星。
突然,俯仰之间。
左侧,一道熟悉的人影,骑着自行车悠哉经过。
余芽瞪大双眼,呆住。
他怎么走这儿?
他家不是在蓝月港湾?
还没想清楚,余芽的腿己经跟在自行车后面,飞快跑了起来。
她的衣摆被吹起。
顷刻间,风有了形状。
下个路口,程止骑车右转,拐弯进入幸福街。
余芽目光发亮,疾步如飞,奋力去追。
“呼——呼——呼——”
她大口调整呼吸。
拐过路口,她刹住脚步。大口喘气,额头淌汗,目露紧张。
须臾,当看到程止骑车拐入幸福小区。
余芽粲然一笑。
幸福小区距离三中不到500米,骑车不足5分钟。而从蓝月港湾到三中,坐公交却要40多分钟。
二姨嫌两地太远,不忍心许雯锦住宿。在开学之前,特意在附近购了一套小户型房产。
程止,应该也是。
擦掉汗水,余芽垫起脚尖小跑。
微风拂面,莫名舒爽欢愉。
她哼着小曲儿推开家门,却在触及满室漆黑时,无力地垂下了头。
当初,爸妈来麦城打工,无文凭无技能,只能靠体力活儿赚钱。爸爸去工地搬砖,妈妈去饭店当服务员。
一年前,爸爸出事。
为了多赚些钱,妈妈空闲时间还会接一些家政兼职,休息时间越来越少。
余芽打开卧室的灯,走到桌前放下书包。
未过多休息,她在桌前下蹲,边扎马步边写作业、看书。
两个小时后,洗完澡。
窗外,一片夜色,残月高挂。风起,小区内的柳枝随风瑟瑟,扰动一腔寂寥。
余芽打开桌子抽屉,从最里面掏出一个铁盒。
铁盒里,尽是些小面额零钱。有些皱皱巴巴,有些发黄老旧。
她一张一张,认真数起来,“10块,15,16……28。”
后天是教师节。
下午返校,她刚从里面拿出50元,交了班费。
轻叹一声,余芽重新盖好铁盒放回去,关上抽屉。
拉上窗帘,返身关灯,室内陷入黑暗。
夜色穿透窗帘,在地上洒下浅浅亮光。
她侧躺在床,看着地面的那片亮光,陷入沉思。
不知不觉,双眼缓缓闭上。
大约夜半,迷迷糊糊中,似有开门和脚步声。
意识到是谁,她沉沉睡去。
一夜安眠。
早上六点,生物钟本能响起,余芽准时醒来。
素来没有赖床习惯,她一个翻身下床。摸索着穿上拖鞋,开门去洗漱。
“咔”
拧开卧室门,厨房透出亮光,打在走廊的地上。
她有些意外,三步并作两步去看。
厨房里,余妈正狼吞虎咽啃着一块儿面包,手边放着一杯不知是热还是冷的白开水。
听到脚步声,她扭头,看到余芽,“我等会儿有个小活儿,经过你学校,顺便送你过去。”
余芽傻愣愣站着,没动。
余妈咽下一口面包,“你快点儿,别发愣。”
“哦哦”,余芽连忙去洗漱。
不到10分钟,两人出门,大街上早己多了些忙碌的身影。
自行车后座,余芽岔开腿坐。脸正对妈妈的背,静静看着。
这件黑色外套,妈妈之前穿着正合身。不知何时,变得这么肥大。
余芽身体往后倾,从上往下去看她的背。
外套太大,被风吹的鼓起,她的身形被轻易隐藏。
余芽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无声无息合上。
身体不自觉往前多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