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祁承平十九年,九月十八。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
静谧的夜色笼罩着柳府,月光如水,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屋内,宛如铺上了一层银霜。
柳青芷坐在案前,专心致志地将最后一味草药捣碎。她手中的捣药杵在臼中轻轻转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草药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窗外隐隐传来的桂花香,营造出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氛围。
就在她将草药彻底捣碎,准备收起来时,窗棂突然传来三声轻响。那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柳青芷心中一动,她放下手中的捣药杵,快步走到窗前。她伸手推开雕花木窗,一股夜风裹挟着浓郁的桂花香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深吸一口气。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轻盈地跃入屋内。
顾景煜单手撑着窗台,身姿矫健地跳进屋内,动作利落得完全不像个伤患。他落地时,脚步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伤好了?”柳青芷急忙迎上去,眼中满是关切。她伸手去查看他的左臂,指尖刚触到衣袖,就被顾景煜一把捉住。
顾景煜的掌心比记忆中更加温热,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摩挲她手腕内侧。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感受着她的脉搏。
“结痂了。”他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他今日着了件靛青常服,那深邃的颜色衬得他更加英俊潇洒。发间只插着一根白玉簪,简洁而不失高雅。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混着沉水香,两种香气交织在一起,让柳青芷闻之沉醉。
“想见你。”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三个字如同滚烫的烙铁,烫得柳青芷耳尖发热。
自西山猎场归来己有半月,这段时间里,碍于宫中耳目众多,他们连独处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映得少年皇子眉目如画。柳青芷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忽然发现他右眉尾有道极浅的疤,那是那日与狼群搏斗时,狼爪留下的痕迹。
“别动。”她鬼使神差地抬手,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疤。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面,仿佛生怕弄疼他。“还疼吗?”她轻声问道,声音里满是心疼。
顾景煜呼吸一滞,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忽然将柳青芷拉近,动作迅速而有力。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掌的距离,柳青芷能清晰看见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青芷,”他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日我说要光明正大迎你入宫,是认真的。”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她的深情。
桂花香突然变得浓烈起来,仿佛也在为这对恋人的深情而沉醉。柳青芷感到自己的手被他牵引着,缓缓贴在了某个跳动剧烈的胸膛上。(`[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
“自你八岁那年撞进我怀里,这里就再没安静过。”顾景煜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发出的。
烛花突然爆了个响,那清脆的声音惊醒了怔忡的柳青芷。
她这才发现两人己近得呼吸可闻,顾景煜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我...”她刚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两人触电般分开,顾景煜动作敏捷地闪身躲到屏风后,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姑娘还没歇下?”翠翘推门进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意。手里捧着个锦盒,锦盒上绣着精致的花纹,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
“刚收到的宫帖,说是李贵妃邀您明日入宫赏菊。”翠翘将锦盒递给柳青芷,眼中满是疑惑。
柳青芷接过烫金帖子,她的指尖微微发凉。她知道李贵妃是二皇子顾景恒的生母,这赏菊宴怕是一场鸿门宴。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帖子。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她强装镇定地说道,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待翠翘退下,顾景煜从屏风后转出。他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
“别去。”他走到柳青芷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仿佛想要给她力量。
“不去更落人口实。”柳青芷将帖子搁在案几上,她的眼神坚定。
忽然,她发现锦盒底层还压着张字条——“备马”。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又转为惊喜。
顾景煜瞥见字条,眼中也闪过一丝笑意。“明日申时,父皇要考校皇子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