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纪雪沉这句话落下,明玦顿时感觉周身的温度都降了几度,以他对纪雪沉的了解,他绝不是真的在为陆曼活下来而庆幸,而是在庆幸,陆曼活了下来,才能接受他的折磨。~1~8,5.t`x,t-.!c¢o¨m^
才能让他发泄自己的怒火。
明玦都不敢想象陆曼会在纪雪沉的手下遭受怎样的折磨,到时候估计陆曼反而会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死在忠叔的枪下吧。
毕竟纪雪沉的手段,他可是有所耳闻。
当时和他争权的私生子,疯的疯,死的死,还有些人甚至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好了。”明玦收回手,职业病的叮嘱,“伤口不能沾水,还要注意休息……”
话都还没说完,就只能看见纪雪沉大步离开的背影了。
不用想,他说的话肯定又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呵呵,明玦西十五度仰望天空,以一种很是脆弱的姿势扶着自己的额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有他这么憋屈的医生吗?遇见纪雪沉这种病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院长,您在做什么呢?”
经过的护士不小心看见这辣眼的一幕,幽幽的问出声。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又是在演给谁看呢。¢看¨书¢屋! ~首′发\
“咳咳——”明玦立刻恢复正经的表情,有些尴尬的假装整理自己面前的东西。
“眼睛进东西了,哈哈,哈哈,你忙你的……”
……
忠叔坐在驾驶座,向后座的纪雪沉递去一条温热的毛巾,是他刚才在医院顺手取的。
“家主,擦一擦吧。”
纪雪沉接过毛巾,看到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不由得又想起了苏淼满身是血的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幕。
心脏顿时又传来一阵绞痛。
他皱起眉,捂住自己的心口,看着窗外划过的风景,眼底深处含着从未有过的恐惧。
“有没有那种……很灵验的寺庙?”他轻声开口。
忠叔霍然抬头,去看后视镜里纪雪沉的脸。
男人还是一脸平静,暗藏着些嗜血的杀意,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忠叔从未想过的。
“我记得家主不信这些。”
何止是不信,忠叔甚至觉得纪雪沉对神佛的态度都是鄙夷的。
曾经有浑身是血倒在纪雪沉脚底的人,向纪雪沉吐出最恶毒的诅咒,寄希望于自己供奉的神佛对纪雪沉施下最严厉的惩罚。
纪雪沉是怎么回应的?
忠叔记得清清楚楚,那时的纪雪沉满脸是血,宛如一个地狱里爬出的恶鬼。^s^a?n?g_b/o\o+k!.`c?o·m?
听到那人对他的诅咒,纪雪沉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让人觉得瘆人无比。
“管他是哪门子神佛,挡我的路,也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的纪雪沉和那时的他没什么差别,同样都是一身浴血。
但是眼底的情绪截然不同,不再是无边无际的冷意了。
纪雪沉动作缓慢的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血迹,每擦拭一次,他眼底的恐惧就更深一分。
曾经冷心冷情,不敬天地的人,终于为了爱人弯下膝盖,愿意跪倒在佛前,洗去满手鲜血。
只为了祈求爱人的平安。
“去求一求吧……”纪雪沉的声音低的像是一声叹息。
只要能和苏淼长久的相守,纪雪沉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信了。
——
夜晚一片寂静的医院,响起像是索命一般的脚步声。
陆曼睁开有些困顿的眼,腿上的伤口痛的她睡不着。
想到陆云霆对着她的破口大骂,陆曼眼底闪过一道疯狂的快意,既然她不能幸福,凭什么别人可以得到幸福。
所有人都应该和她一样,每天都活在痛苦中。
就是不知道她的那一枪把那个女人打死没有,陆曼唇角勾起一道阴冷的笑。
现在纪雪沉应该很是痛苦吧,陆曼就是要他也尝尝,什么是心痛的滋味。
想到纪雪沉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神,陆曼心底就像是有火在烧,烧的她失去理智,只想和所有人同归于尽。
“吱呀——”
病房的门响起一道微弱的开门声音,陆曼警觉的看了过去。
她分明把所有人都赶走了,还有谁会在这个点来开她的门。
“谁?我说了,我不需要任何人陪,赶快给我滚!”陆曼声音尖利的骂道。
那道漆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