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温热的鲜血顺着伤口,往下颌滴落,在地上晕开暗红的斑点。>*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a节`
薛海洲浑身剧烈颤抖,试图小心翼翼地避开小刀刀刃。
“接着说。”陈佳遇的声音冰冷得毫无温度,不给薛海洲丝毫逃避问题的可能,“你的好兄弟陈启华是怎么死的?”
陈佳遇咬重了“好兄弟”三个字。
在他看来,这一群男人的友谊,简首比塑料还要塑料。
全然依托彼此的“秘密”,没了那份“秘密”,只稍一点外力,他们之间就能分崩离析。
薛海洲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上下滚动,呼吸急促,在察觉到刀刃的寒意后终于在崩溃边缘说出来,“是!陈启华的死确实跟我有关系,可那个时候我是被你骗了!我以为他是想伤害你!是你让我和李鑫成为了一名杀人犯!”
薛海洲顿了顿,摇着头继续说:“不!我们不是杀人犯,我们只是误杀了他!而且……最该为这件事情负责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薛海洲看不到首播弹幕上的内容,但只要动动脑子想想就知道,他完了。
昨晚的视频再加上今天的首播,他这辈子都完了。
一想到这点,原本还虚弱的身体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g′o?u\g+o-u/k/s^./c′o-m/
陈佳遇嗤笑一声,没有对他的话进行反驳,“是!这整件事的确是我的设计。是我设计你们,让你们把陈启华给杀了。但这能怪我吗?只能怪你们自己蠢!”
薛海洲动了动嘴唇,想要反驳。
可下一秒,陈佳遇立马就继续说:“这不就是你平时的逻辑吗?我们被欺负,被羞辱,是因为我们蠢,因为我们懦弱,因为我们不敢反抗。所以就该被霸凌,该被你们骑在头上践踏尊严!这就是你的逻辑啊,薛海洲。”
薛海洲那些想要反驳的话一下就卡在了喉咙里。
就算他记性再不好,也记得这些话的的确确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甚至几乎是他的口头禅。
可那怎么能一样呢?薛海洲又想。
他的出身、他的家庭条件以及他的交友选择,就注定了他和普通人不一样。
有些人天真地以为凭借后天的努力到达罗马,可有些人生来就在罗马。
有些人能靠着手头上的资源享受优待,而有些人永远只能做“小镇做题家”。
人和人的差别,有时候比人和猪的差距还大。
可这样的话薛海洲怎么敢说。±o?白]马??书%¨院_;t \&?已?发?)?布>最?新`章·(节|
事实上,薛海洲心里在想什么,陈佳遇一点儿也不关心。
陈佳遇只在乎他的罪行。
在乎他有没有得到惩罚。
在乎他够不够痛苦,有没有和他们一样绝望痛苦。
“继续。”陈佳遇又动了动刀子,示意薛海洲继续,“说完了陈启华,该说说李鑫了。”
“我杀李鑫更是迫不得己!”薛海洲颤抖着说道,语气里全是委屈,“我如果不杀他,你们就会杀了我,所以我只能伤害他!我只是为了活命,我有错吗?换做是你,换做是其他人,面临这样的选择还能那么镇定吗?或者你们会那么笃定,愿意牺牲自己,换别人活命?”
薛海洲在说陈启华时,其实更想的是激怒陈佳遇。
让他们干脆把自己给杀了得了。
也好过漫长的折磨。
可是现在看他们没有生气,薛海洲的那点赴死的勇气彻底消散。
甚至迫不及待地开始为自己洗脱罪名。
“我没有杀人,我都是迫不得己的!我只是为了活着……”
“好!就算前面的那两个人被你杀死,都是因为你的迫不得己的,那她呢?”陈佳遇缓缓抬起手指向方懋,另一只手握着小刀的手指愈发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薛海洲都感觉到自己的脸好像又破了。
又被刀刃划破了口子。
“你那么伤害她,难道也是因为迫不得己?”陈佳遇质问。
他愤怒的吼声把薛海洲吓了一大跳,让他脸颊的疼痛甚至更加清晰。
他不确定如果自己说错了一句话,那把刀会不会立刻马上插进他的喉咙。
“说啊,为什么要伤害她?”
“因为……因为她拒绝了我的表白!”
薛海洲似乎感受到了方懋的目光,他抬起头,对上了方懋的眼神,继续说道:“从小到大只要是我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