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见之明。”
至少,在关心的人受伤时,他不是只能焦急等待救援,而是能利用环境,给予帮助。
方黎安静地听着他说小时候顽皮的事,注意力稍微转移,虽然疼痛还是钻心刺骨,但好像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说得口干舌燥时,山里开始吹阴凉的风,天光只从叆叇乌云挤出,从树叶缝隙间洒落,更衬得阴冷。
正常人在南方这种个位数的湿冷的天气里,都会感到凉意。
萧明德也是正常人。
更别说他根本没有穿上衣。
方黎都能看到风吹过时,他手臂上生起的鸡皮疙瘩。
方黎动了动手指,想让他把大衣穿上。
只是刚一动,萧明德就握住了她的手,给她轻轻搓着,“手冷吗?”
一句话,仿佛又将时间的进度条一下拉回到了五年前。
他同样是这样,在看日落的山顶,轻握着她的手哈气。
得到的爱太少了,于是,每一份好意,她都印象深刻。
“不冷。”方黎慢慢回应了两个字,“你把大衣穿上吧。”
说话对她来说有点不适,随着喉咙和胸腔的震动,身体也跟着疼痛。
“我没事,身体好。”萧明德笑着,把方黎稍微用肘示意起来的大衣盖回去,把她遮得严严实实,“鸡皮疙瘩是自然生理反应,谁裸着被风吹不起?”
方黎:“……”
方黎还不能有大动作,她只是安静地看了一会儿萧明德,然后微微偏头,不看他,也不让眼角余光瞥见那具尸体。
萧明德也没盯着她看,视线一首落在那具尸体上。
尸体浮肿,脸上像是被平整的石头或是锤子之类的重物狠狠砸过,血肉模糊,眼球突出,看不清原本的面容。
绿头苍蝇围在尸体上,完全不怕旁边的两个人。
蛆虫也在尸体上肆无忌惮地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