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银表盖上还留着体温,时针分针重叠在罗马数字iv上。三点半,正是第三次叩门声响起的时间。
大姐突然"啊"地叫出声,搪瓷缸"咣当"砸在地上,褐色药汁在白色地砖上漫成奇怪的形状。"我想起来了!梦里妈非要我带路,说你们搬了新家她找不着......"她死死抓住林母的胳膊,"可你家那平房,妈确实没去过对不对?"
晨风突然灌进走廊,掀起护士站的值班表。林母望着301病房虚掩的门,听见心电监护仪规律的"嘀嘀"声混着大姐的抽泣。她想起开门时那三片槐树叶,想起月光下飘摇的白床单,想起观音像前突然断掉的香灰。
病房里传来虚弱的咳嗽声,三个女儿同时扑向门边。晨光里,老人枯瘦的手正努力伸向门口,腕上住院带的蓝色字迹微微发亮:李秀兰,67岁,房颤合并呼吸衰竭。
"桂香......"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嘴角扯出个笑纹,"你屋后的槐树......长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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