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峰复杂的目光落在银虎身上,又越过他,似乎想看透那扇门,看清里面那个引起了所有纷争的雌性。′w¨o!d^e?b~o-o!k/s_._c_o/m*
他沉声开口,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广场上。“银虎,你可知道,族规所言非虚。”“我虎族血脉崇高,从不与外族通婚,这是为了保证我们后代的强大。”他的话,是陈述,是警告,也是最后的通牒。这是刻在每一个虎族人骨子里的铁律。银虎终于抬眼,直视着这位族群的最高掌权者。他冷冷地看着虎峰,吐出两个字。“废掉。”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也停滞了一瞬。广场上所有虎族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连虎峰那张素来沉稳的脸,都瞬间变了颜色。废掉?废掉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这已经不是顶撞,这是对整个虎族根基的挑战。“竖子狂妄!”“大逆不道!”几个原本站在虎峰身后的年长长老再也站不住了,纷纷走上前来,指着银虎怒斥。他们是族规最坚定的扞卫者。气氛僵持到了极点。空气中弥漫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0¨0_s?h¨u?./n?e~t.银虎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他周身开始散发出危险的,即将兽化的气息,金色的瞳孔里,杀意毫不掩饰地沸腾。虎石长老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他的一只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指甲盖里还嵌着昨晚没剔干净的肉泥。他往前抢了两步,几乎要将手里的骨杖戳到银虎的鼻子上。“银虎!”虎石长老的声音像一台破旧的风箱,呼哧作响,“你眼里还有没有虎族!赤云是我族最强的雌性战士,她为族里流过多少血?你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外族雌性,竟敢下此重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他的质问掷地有声,企图煽动起所有族人的公愤。然而,银虎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那股即将兽化的狂暴气息缓缓收敛入体,但他周身的气压却不减反增,像一块沉甸甸的铁,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冷得像冰原上的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她要动我的雌性和幼崽。”一句话,陈述一个事实。简单,直接,不带任何辩解的意味。仿佛在说,谁动,谁就该是这个下场,理所当然。,j+c\h.h-h′h?..c¨o,m*他甚至懒得加上她罪有应得或者我没错这种废话。他就是规矩。“你……”虎石长老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指着银虎,手指抖得更厉害了,“你这是在保护家人?你这是在践踏我虎族千百年来的传统!一个外族雌性,那个血脉不纯的杂……”“种”字还没出口,一股冰冷的杀意已经死死锁住了他的喉咙。虎石长老浑身一僵,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嗓子里,脸色由紫转青。他毫不怀疑,如果那个字说出来,自己这把老骨头会立刻被撕成碎片。那股恐惧让他瞬间失态,但也激起了更大的羞辱和愤怒。“好!好得很!”虎石长老连退两步,躲回其他长老身边,仿佛这样能汲取一点勇气。他环视四周,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来人,把那个外族雌性和她的孩子交出来,由长老会发落!” 他一挥手,彻底撕破了脸皮。这是最后的通牒。要么交人,要么,就是与整个虎族为敌。银虎没说话。他甚至没再看虎石长老一眼,仿佛那声嘶力竭的咆哮只是一阵风,吹不动他分毫。他只是往前走了一步。就一步。“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不是骨头,是他脚下坚硬的石板,被他踏出了一道蛛网般的裂纹。空气似乎都跟着这道裂纹一起碎裂了。那股刚刚收敛的兽化气息,如同被戳破的脓包,化作了实质的刀锋,精准地刮在虎石长老和他身后那两个战士的脸上。虎石长老身后,那两个被他临时拉来壮胆的战士,本是族里数一数二的好手。此刻,他们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着,握着骨矛的手心里全是湿滑的冷汗。骨矛的尖端,对着银虎,却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他们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刚刚从血腥厮杀中走出的远古凶兽,那双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尸山血海。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抗。这是鸡蛋在挑衅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