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力量变了。¨3¢8+k+a·n+s\h·u′.*n!e\t-”银虎似乎看穿了他们心中的疑虑,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淡,“但我的心,没有变。”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只刚刚才一手终结了鳄王,掌控了整个沼泽黑暗能量的手掌,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普通,充满了属于战士的厚茧。“我仍然是虎族的战士。”“我的责任,是守护部落,守护我的家人。”“这一点,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他的话语不重,却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在了黑涯和赤牙的心上,将他们心中因为恐惧和未知而滋生的所有杂念,尽数敲碎。是了。他们究竟在担心什么?他们担心的,无非是银虎失控,变成第二个鳄王,甚至比鳄王更可怕的魔物,从而给部落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可现在,银虎用最直接,最有力的方式告诉他们——他,没有失控。他不仅没有失控,反而掌控了那股力量。那么,一个拥有如此强大力量,却依旧心向部落的银虎,对于虎族而言,是灾难,还是前所未有的福音?答案,不言而喻。黑涯紧绷的身体,终于缓缓放松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因为震撼而憋在胸口许久的气,终于吐了出来。他朝着银虎,郑重地,深深地低下头。那不是对同伴的致意,而是下位者,对上位者发自内心的敬畏与臣服。“我们明白了。”赤牙看到黑涯的动作,也瞬间醒悟过来。他脸上残留的惊疑不定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狂热与敬仰的复杂情绪。他也学着黑涯的样子,低下了自己的头颅。“银虎,我们相信你。”从今天起,他们与银虎的关系,将不再对等。“事情结束了。”银虎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们,而是转向了来时的路,“回部落。”他没有再说任何多余的话,言简意赅地下达了指令,然后便迈开脚步,径直向前走去。那份从容,那份理所当然,无一不在彰显着他如今的地位。他不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意见。他的意志,便是决定。黑涯和赤牙默默地对视一眼,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跟了上去。依旧是一左一右。但,他们身体的站位,却无比自觉地,比银虎的后背,落后了半步。这半步的距离,清晰地划分出了彼此的界限。监视者与审判者的时代,已经彻底终结。从现在开始,他们是追随者。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要好走许多。沼泽里的毒瘴,在他们一行人靠近时,会诡异地向两旁退散,让出一条清晰的通道。那些潜伏在泥水之下,以凶戾着称的沼泽异兽,更是销声匿迹,连一丝气息都不敢泄露出来。整个死亡沼泽,在这位新君主的面前,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温顺与臣服。黑涯和赤牙跟在后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的震撼,已经渐渐化为了一种麻木的理所当然。他们只是沉默地走着,感受着前方那个不算高大的背影所带来的,那份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宁静的磅礴安全感。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不是通过杀戮和毁灭来彰显力量,而是仅仅存在于那里,便能让万物俯首,重塑秩序。穿过沼泽边缘最后一层薄雾,熟悉的森林气息扑面而来。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驱散了身上最后一丝阴冷。银虎的脚步,在踏上坚实土地的那一刻,微微一顿。他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那片在阳光下依旧显得阴郁的巨大沼泽。他能感觉到,地底裂缝深处,那股古老而邪异的意志,依旧存在。它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了畏惧,暂时蛰伏了起来,但它并未消失。就像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毒龙,随时等待着反扑的机会。银虎的瞳孔深处,一抹淡淡的金色一闪而逝。他收回了目光,没有再多做停留。黑涯上前一步,与他并肩,沉声问道:“那地底的东西,怎么办?”银虎没有看他,只是望着部落的方向,语气平淡。“它会等我。”……返回部落的路,因为三人身份的转变,而变得截然不同。走在最前面的,不再是作为向导的赤牙,也不是作为决策者的黑涯。而是银虎。他步履平稳,不快不慢,走在最中间。而黑涯和赤牙,则一左一右,落后他整整一个身位,如同最忠诚的护卫,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