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竟敢这样滴侮辱她。“我只要你救我,并没有要你杀他们,你可以把他们捉起来啊,要不,打个半死也行,为什么偏要那样残忍的杀人?”
他怎么可以把杀人的罪过归咎于自己的身上!
“我残忍?”他的怒气陡升。
任何人都可以说他残忍,却不能是她!
“对,就是你。你这个残忍无情的魔鬼,难怪每个人都讨厌你!”琉璃大叫。
冷慎行被震慑住了,胸口隐隐作痛。
为什么?不是自六岁起,他就不再感到伤痛了吗?为什么自她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他会有种无法承受的感觉。
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只知道,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便无法忽视她的一切,甚至,前所未有的,强烈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女人,果然是不可信任的,他不该奢望地以为真的有人能接受他的一切。
“武将的职责就是杀敌。”他冷然地说道。“如果你对此感到厌恶,希望能记得我是为谁而杀人。”
他突来的冷漠令琉璃心惊。
琉璃当然知道他是为了救自己,可是---他杀人的方式实在是---太残忍了,但就算她职责他,他也不需要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啊---
该不会,她的话真的---伤了他?
不,不会的!他这么冷血,怎么可能说几句话就受伤了,一定是故意要气她的。
冷血---听见琉璃心底的话,他的心早已变冷,就当他是吧,至少真正的冷血可以不受任何言语的影响。
过多的情绪和情感波动会让他失去应有的判断力,对他来说,那是可怕而可耻的。
“冷慎行,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要她记得他是为了谁而杀人?那么他的意思是他为父王而杀人?还是为她?好吧,就算他说得对,这事也得出于自愿啊。“难道有人拿着刀架着你去当鬼将吗?”她反诘。
冷慎行低首敛眉,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把马车追回来,等到下一个城镇,我再买衣物让你换下。”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她对冷慎行的突然转变有些反应不过来。
待回过神来,他已不知去向了。
他真的生气了?还是她的话真的伤了他了?
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琉璃突然感到有些寂寞和---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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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马车!”
“不要。”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从刚才开始,他就是一副冷漠的态度,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琉璃可以忍受冷慎行耍弄自己,跟自己吵架,就是受不了他这样忽视自己,就算她真的说错话,他也可以反驳啊---
“琉璃?”
“不要就不要---”
“该死的!你究竟想不想回宫了?”他不想理她,然而她却屡屡让他失去耐性。
她是公主,他是大将军,他所要做的就是送她回宫,收服叛贼,自此之后,他再也不想为任何人效命。
“废话!我不回宫要上哪儿去啊,难道留在这儿让你欺负?”琉璃故意挑衅。
冷慎行不理她没关系,她可以找他吵架,吵到他受不了再次理她为止。
“上马车。”
“不要,我要洗澡。”
“洗澡?”他不敢相信这样的时刻她竟还能说出这种话。
“不然怎么办?你要我带着一身的血走来走去?”能引起他的主意,她开始觉得心情好多了。
“走来走去?我什么时候叫你这样走来走去了?”他实在弄不懂她想事情的方式,“不是说了让你坐进马车里,等到下一个城镇再买衣裳让你换下吗?”
“不行,我忍不了那么久。”她怎么可能带着一身的血腥长途跋涉。
凝结的血块沾在她的身上各处,就算使劲的擦,那种刺鼻恶心的味道仍然挥之不去,想起那些人死在了她眼前的惨状,她就觉得毛骨悚然。
“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们必须在齐贵还没展开行动之前赶回去,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冷慎行当然不是不知道她会有多难受,只是实在没有时间再让她浪费了。
“这位当然知道,可冲个水要不了多少时间的,我只要到湖水,河水,随便哪个水里泡一下就好,带着这一身的血,我实在进不了马车,我会吐的。”
冷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