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冉,他有没有伤到你?”柳枭寒脸上阴沉的怒气尽褪,他关心而焦急的扫视着乐沐冉的周身,急欲确定她安然无恙,刚才的那一幕使他更痛恨自己竟将乐沐冉锁在地牢中。+k\k^x′s?w~.-o/r?g\
“凭他?哼!他还不够格。”乐沐冉森冷的嗤之以鼻,只有抿得发白的嘴唇泄漏了她内心汹涌起伏的情绪。柳枭寒利用她放下戒备的时候捉住了她,还把她关到了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她应该是气他的,但是方才柳枭寒为了她差点宰掉文清洪,而他表露无遗的怒火也显示他对她的感情,这一切都令她无法真的气他。
凝视着乐沐冉绝美的脸庞,柳枭寒觉得既熟悉又陌生。昨夜她一直未解下面巾,然而今日见到久违了六年的面庞,却缺少了他记忆中的热情活力,她的眉宇之间尽是一片冷凝,一脸的孤傲令他心疼,她已不是柳枭寒所熟悉了解的乐沐冉了。
“你在看什么?”乐沐冉被他端详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好似要看穿她一样,乐沐冉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在想你没穿我记忆中的紫衫,反而是一身的绛红色,有点不习惯。”刘晓辉说出他第一个想到的念头。
“我说过了,乐沐冉早在六年前就死了。绛红色是提醒我自己还有血海深仇未报。”乐沐冉硬起声音,昂首说道。
“从前的乐沐冉死了,所以现在这个乐沐冉就来当强盗?”
“我说过了,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良心的事!”乐沐冉平淡的声音出现一丝温度,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解释过她的行为,人们当她英雄也好,当她草寇也罢,她一点也不在乎,但是她就是无法忍受柳枭寒把她想成是丧尽天良,胡作非为的土匪。~q·u`s·h.u¨c*h,e`n¨g..^c\o?m`
“我抢的,我盗的,全都是那些贪官污吏的肮脏钱,他们不但私吞朝廷的官银,还不停的搜刮民脂民膏,我把他们从百姓身上压榨来的钱财还给百姓们,又有何不对?至于你所谓运来潭州的官银,是被叶亨那个狗官所并吞了,我抢来的银两有一大半都是送到潭州军营里,昨夜我就是送钱的!”
停下来喘口气,乐沐冉制止张口欲言的柳枭寒,继续说道:“你知道我送来的银子都到哪儿去了吗?不是用来补充军需,也不是用来锻造武器,而是全部给文清洪跟他的手下那一班废物吃喝嫖赌去了。你见识过他们的那副德行的,难道你能自欺欺人地相信他们可以打退外敌,固守潭州吗?柳大将军,我告诉你,每次外敌侵扰潭州时,带着人马逼退敌人的是我,是你吗这些朝廷命官欲除之而后快的绛影。”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柳枭寒着迷地盯着乐沐冉双颊微红的怒颜,一时不禁呆了,就他所知,传说中的江阴市没有情绪的,然而在那一双闪着怒意的翦翦秋瞳中,他瞧见了往日小沐冉的影子,小沐冉,你继续逃避吧!终有一日,我要向你证明。绛影和乐沐冉的差别并非如她想象的那么多,柳枭寒的唇勾起了一抹浅笑。
费力的寻回自己的自制力,乐沐冉依然无法相信她一向完美的淡漠面具竟然出现了裂缝,更不可原谅的是,她竟然是在柳枭寒面前卸下面具,悄悄抬眼偷看一眼柳枭寒,赫然发现他正用一种能融化冰霜的温柔凝视着自己,乐沐冉心猛地一跳,随即垂下视线。
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柳枭寒的笑容不觉得又扩大了,温和的开口:“我知道你不是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否则也不会是紫洋村村民口中的活菩萨了,然而,你应当明白,投到抢劫的行为并不会因为那最初的立意而被允许,不然王法何在?”
“王法?”乐沐冉倏地抬头直视他,眼中迸出浓浓的怨忿。*萝¨拉,小.说· ?埂¢新¢罪`全+“当我家破人亡的时候,王法何在?”
“小沐冉,过去的久让它过去吧!乐伯父,乐伯母也不会乐见你如此的折磨自己。”看她这个样子,柳枭寒心头一紧,忍不住轻抚她细致的脸颊,一如既往他常做的一般。“跟我回临安,我会向皇上解释来龙去脉,相信皇上看在我爹和我的份上,不会为难你的。”
“皇上想招你为驸马,当然会宠你三分。”别开脸闪避柳枭寒温柔的抚触,乐沐冉在来不及制止自己前,将话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柳枭寒惊愕万分地问,这件事已经传到潭州了?
乐沐冉仍偏着头,不做回应。
“我先替你理好衣裳。”不再追问,他轻轻拢起她凌乱的衣襟,虽然他守礼的强迫自己忽视看到的,专注于手上的动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