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擅闯书房!”
主子的脸色异常凝重,燕清半点也不敢马虎,肃容而立,死守在书房门外,不准任何人靠近。
凤卿离进入书房反锁了房门,开始仔仔细细地在书房内搜寻着什么,翻遍了每个角落,最后他疲倦地坐到了椅子上,五指笼着额头,暗忖,没道理一个大活人潜入书房却不被任何人发现,来无影去无踪,比贼还厉害?
他抬头环视着整个房间,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地面上,书架右侧的地面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浅浅的白色痕迹,他弯腰用手摸了摸,指尖沾到了些许粉末,是木头书架摩擦地面后留下的一道拖曳状的木头碎屑。从这个角度往上看,悄悄是整排书架的木质边框与墙体接合的地方,接合处有一条肉眼极难发觉的细缝!
他试着扣住书架边框往外拉,书架发出‘嘎吱吱’的响动。竟缓缓地挪开了一道容一人进出的空隙,他闪身穿入空隙,书架后面还有一堵墙,夹缝的地表居然有一条人工开凿深入地下的青石阶梯。
顺着阶梯往下走,石梯尽头是一条狭长的地下暗道,曲曲绕绕往前延伸着,约莫走了一刻钟,通道开始往上伸,尽头盖着块圆形的石板,他用力顶开石板,攀了上去。
上面是一个小房间,四面都没有窗子,房梁上悬着一盏长明灯,屋子正墙壁龛里供着一尊神像,不是观音也不是寿星翁,细看,竟是一尊果报神!
神龛前一张香案,案上除了摆放在一只铜兽香炉,还供有两个灵位,灵牌上铭刻的亡者性命一个是凤老爷子,另一个赫然是‘凤卿离’!
这两块灵位供在果报神的神龛前,难不成有人想让他们受到报应?凤老爷子已经死了,而且也是猝死的,至于‘凤卿离’---目前山庄里应该没有人知道他也死了,那么---把他的名字也早早的刻到灵位上,险恶用心暴露无遗!
这间屋子的主人究竟是谁?
他站在屋中观察房间里的摆设,香案前一个圆形蒲垫连同底下一块可以滑动的石板被他顶到了一边,冷飕飕的阴风从暗道里吹了出来,像一只冰冷的鬼爪子在摸他的后背,令人心里发寒!
房间里很沉闷,摆设也很简单,除了神龛香案,房间两侧还各有一个饰架。饰架上一排排的小方格里均摆满了凤窑烧制的瓷器。
---您不是说让窑里多烧制些胎重釉厚,饮茶用的碗盏吗,上回您还收藏了一批宋八大窑中建窑的瓷器,让凤窑承袭这类风格---
回想那日在吉祥镇赌坊的后院里,燕清对他讲过的那些话,再看看两个饰架上摆设的凤窑瓷器,果然都是承袭了宋建窑风格的碗盖,并且与无暇斟药的那种杯盏一样,都是影青瓷的,一个一个地仔细看过去,他也没有发现丝毫可疑之处,直至---
看到饰架最顶端的一个杯盏时,他陡然变色!
这只杯盏上残余一股药味儿,显然就是清晨在书房里不翼而飞的那只杯盏。令他震惊的是杯盏内侧的那种红紫斑居然消失了。如果这只是单纯在瓷器烧制过程中形成的一种色泽,那么,它不会被任何东西洗去,也不应该消失!
难道这红紫斑与凤窑烧制出的斑泽是不一样的?难道它是被人刻意涂上去的?难道---这就是毒源?
灵光闪现脑海,他从饰架上再取来同样的一只杯盏,咬破指尖,血喷射在杯盏内侧几点红紫斑上,凝神细看---
殷红的血滴滑过红紫斑时,血色突然泛黑,缓缓滑到杯底后,血液表层奇异地冒出一缕淡淡地烟,泛黑的血色又恢复正常颜色,杯盏内侧的红紫斑却消失了,毒素就在顷刻间融入血滴!
原来如此!难怪隐川那个臭老头查不出‘凤卿离’的死因,原来这种毒侵入血液夺人性命后,会化为一缕薄烟散去无踪,这种不留痕迹的杀人手法,防不胜防的下毒方式,元凶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并且对‘凤卿离’平日里的收藏嗜好,惯用杯盏了如指掌,应该就是他身边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