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握着电话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x^g_g~k.s~.~c¢o′m?
“陆老弟,你到底在查什么?”赵卫龙忍不住问道,“这水……深不见底啊!”
“赵大哥,谢谢你。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千万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陆辰郑重地叮嘱道。
挂断电话,陆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证据链已经基本完整。林松的笔记本是人证,赵卫龙查到的工商资料是物证。虽然还不足以直接定乔家的罪,但要扳倒一个王建业,已经绰绰有余。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他需要将这颗炸弹,交给一个有能力、也敢于引爆它的人。
他想到了王老,想到了那位市纪委的陈副书记。
他深吸一口气,从抽屉的夹层里,拿出了一张只写着一个电话号码的纸条。这是上次王老通过陈副书记转交给他的,说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可以打这个电话。
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候了。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沉稳、冷静的男声,没有半句废话:“哪位?”
是陈副书记的声音。
陆辰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陈书记,我是陆辰。青河县,飞驰服装厂的陆辰。′衫?叶/屋. \更′辛!醉`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似乎是在确认这个名字。随后,陈副书记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是你啊,陆辰同志。王老跟我提起过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的语气虽然缓和,但依旧保持着职业的警惕和距离感。
“陈书记,我手上……有一些关于十几年前,省城红星机械厂国有资产流失案的材料。”陆辰言简意赅,直奔主题。
“红星机械厂?”陈副书记的声音明显变得严肃起来,“你说的是那个案子?你有什么材料?”
“人证,物证,以及一条相对完整的证据链。”陆辰没有透露太多细节,“这些材料,可能指向一位……现在省里的重要领导。”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一次的沉默,比之前更长。陆辰甚至能听到对方极其轻微的呼吸声。他知道,陈副书记正在飞速地判断他这番话的份量和风险。
这个级别的举报,非同小可。一旦查证不实,举报人将面临严重的后果;而一旦查证属实,那必将掀起一场官场大地震。
“陆辰同志,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吗?”许久,陈副书记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知道。”陆辰答道,“正因为知道,我才打这个电话给您。-n^i?a′o^s/h^u_w/.¢c_o/m¢因为我相信您,也相信王老。”
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
陈副书记沉吟片刻,说道:“你在哪里?材料方便带过来吗?”
“我在青河县。材料可以带过去,但我希望,能当面交给您,或者您指定的最可靠的人。”
“好。”陈副书记没有丝毫犹豫,“你不用来市里,目标太大。明天上午十点,你去青河县城西的青云湖公园,南门进去,第三个凉亭,会有人在那里等你。接头暗号是,问你‘今天的鱼好钓吗’,你回答‘风大,线容易乱’。”
这番安排,像极了谍战片里的情节,让陆辰心中一凛,也让他更加确信,自己找对了人。只有行事如此谨慎,才能在复杂的官场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陆辰立刻开始着手准备。他将林松笔记本上相关的几页,用相机拍了高清照片,打印出来。又将赵卫龙查到的工商资料整理成册。最后,他亲手写了一份长达数页的举报信,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人物关系、以及自己的推测,条理清晰地梳理了一遍。
在举报信的末尾,他隐去了乔家的名字,只用“某京城势力”来代替。这不是他要放过乔家,而是一种策略。饭要一口一口吃,先把王建业这个乔家在省城的最大支柱给拔掉,剩下的事情,再徐徐图之。如果一开始就扯出乔家,很可能会因为牵扯过大,而让调查受阻。
他将所有材料装进一个牛皮纸袋,用胶水密封好。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
第二天上午,陆辰独自一人,开着那辆半旧的桑塔纳,来到了青云湖公园。
此时的公园里,大多是晨练的老人,三三两两,显得很是悠闲。陆辰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走进南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