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狠狠地扎进了钱文广的心脏。¨b/x/k\a~n.s`h*u_.¨c.o\www. 他当然知道这个规矩,这是“乔”的铁律!冷酷,且高效。
“‘鬼手’还说,”李建国继续加码,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他被抓之前,看到了‘清道夫’的车。一辆黑色的帕萨特,没有牌照。他说,他认得那辆车,也认得开车的人,是‘乔’身边的另一个心腹,代号‘影子’。现在,我们警方正在全城通缉这辆车和这个‘影子’。你说,他要是被我们抓住了,会说出些什么来?”钱文广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清道夫”,什么“影子”,这完全是李建国在胡编乱造!可是,这套说辞,却又完美地契合了“乔”的行事风格,让他无法辩驳,更让他感到恐惧。因为,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他钱文广,现在已经不是“乔”需要保护的棋子,而是“乔”急于清除的污点!“最有趣的是,”李建国仿佛嫌火烧得不够旺,又添了一把干柴,“我们的人,今天凌晨在市第一看守所附近,挫败了一起袭击事件。有人试图潜入看守所,目标,正是被我们严密关押的‘鬼手’。¨c*h*a`n/g~k`a¨n`s~h-u·.?c¨o,m,可惜啊,被我们提前布置的暗哨给惊跑了。”李建国说着,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钱秘书,你说,这个节骨眼上,谁会这么着急,想要‘鬼手’的命呢?”这一下,钱文广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他脑中所有的侥幸,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他不是傻子。他立刻明白了。“乔”要杀人灭口!第一个目标是“鬼手”,那第二个,必然就是他钱文广!他现在被关在警方的审讯室里,看似是阶下囚,但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旦他被“乔”动用关系弄出去,恐怕他连第二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他怕的,从来不是警察,不是法律。他怕的,是那个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的“乔”!“我……”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李建国知道,火候到了。他站起身,走到钱文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变得温和起来:“钱秘书,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放心,在我们这里,你是安全的。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可以给你申请转为污点证人,给你减刑,甚至可以把你送到一个‘乔’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让你安度余生。/x/i¢a?o~s+h\u~o~g+u,a\i`.`c′o′m!”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如同魔鬼的低语:“但如果你继续顽抗下去……我们警方,可没有那么多精力,二十四小时保护一个毫不相干的嫌疑人。万一哪天,你在看守所里,喝水呛死了,或者洗澡滑倒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们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也是唯一的生路。钱文-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囚服。他在脑中飞速地权衡着。一边是警方的承诺,虽然前途未卜,但至少能活命。另一边,是“乔”的追杀,那是必死无疑的结局。他没有选择。“我说……”他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怨毒,“我全都说。但是,我要见市纪委的领导!我要当面检举!我要揭发周鸿途!”他要报复!报复那个把他推出来当替死鬼的周鸿途,报复那个想要他命的“乔”!他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李建国和门外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的陆辰,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这条毒蛇,终于出洞了。…… 市纪委的领导连夜赶来。在得到了确切的安全保证和减刑承诺后,钱文广彻底豁了出去。他像倒豆子一样,将自己多年来替周鸿途办过的所有脏事,全部抖了出来。从收受巨额贿赂,到插手工程项目;从卖官鬻爵,到包养情妇;从动用行政力量打压竞争对手,到挪用公款……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他不仅有口供,更有证据!他供出了一个位于市郊的秘密保险柜,里面存放着他多年来精心保留的账本、录音笔、以及一些关键人物的黑材料。这本是他用来制衡周鸿途,以及为自己留的后手,现在,却成了压垮周鸿途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乔’呢?”纪委领导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提到这个名字,钱文广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恐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乔’是谁。”他摇着头,不像是在说谎,“我跟周鸿途,都只是‘乔’的下线。我们甚至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