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宁踩到走进来的刘娟,“对不起。~x?h·u/l_i-a\n,.+c/o′m_”
刘娟她正弯着腰捂着自己的脚,听到道歉,她连连摆手。
“没事,没事。你怎么进去又出去。”
“我以为我走错寝室了。”
刘娟直起身,拉过程月宁,指向寝室里那个陌生的面孔,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高兴。
“月宁,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的新室友,何春花。”
程月宁愣了一下。
何春花?
何秋月的那个堂姐?
她看向那个姑娘,对方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比何秋月大一些,但肤色比何秋月深,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布衣,与何秋月的穿着打扮完全不一样。
她的头发剪成齐耳短发,好打理。一双眼睛怯怯的,不敢与人直视,很自卑怯懦的样子。
看她的样子,就感觉在家没少被欺压。
程月宁想着他们的名字,脑海里就冒出了一句诗。
“春花秋月何时了。你……不会还有一个叫‘何时了’的弟弟或者堂弟吧?”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何春花点了点头。
“嗯,我还有个堂弟,叫何时了。”
刘娟瞪大眼睛了,“哇!月宁,你的学识也太渊博了吧!这种古诗词都知道这么多!”
这个年代,学校里并不重视这些,课本上几乎找不到几首古诗词。,k-a·n¢s`h¨u`l¢a!o\.*c¨o\m~
“就是随便多看了点闲书。”
程月宁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哪里是学识渊博。
这些东西,不过是前世为了讨好宋家,陪着宋继梁备考时,他看书,她就在旁边研墨,耳濡目染之下,她也记住了不少。
随即,她对何春花伸出手,“欢迎你。”
刘娟没纠结这个话题,也跟着兴高采烈地拍了拍手。
“对对,不管怎么说,那个有大小姐病的何秋月总算是走了,真是大快人心!”
她指了指何春花,对程月宁说:“你这几天不在,不知道,春花可比何秋月正常多了,完全没有那种娇里娇气的毛病,可好相处了!”
听到这话,一直有些拘谨的何春花,忽然站起来,郑重地朝程月宁鞠了一躬。
“程月宁同志,谢谢你。”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微颤,充满了真诚的感激。
程月宁连忙扶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何春花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水光,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我的名额,本来被我爷爷奶奶逼着,让给了‘体弱多病’的堂妹何秋月。我都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要去乡下了。′2¨疤¢墈′书*王! +哽~薪!醉`全¢如果不是你……让何秋月被开除学籍,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能来上这个学。”
听到这里,刘娟立刻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义愤填膺地替她继续说道:“月宁你不知道,何家人有多过分!春花她爸在一次任务中牺牲的,她妈妈受不了这个刺激,没过多久也跟着病逝了。”
刘娟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她是烈士之后,但她爷奶见她爸没了,以后得指望她二叔三叔,就把她爸的抚恤金拿走了,说她让二叔养得,欠了她二叔一家,就可劲儿地欺负她!这个上大学的名额,本来就是部队看她是烈士子女,特意照顾给她的,结果硬是被她二叔一家抢走,给了那个有小姐病的何秋月!”
“他们还想把春花送到最偏远最艰苦的地方去下乡,不让她回来,破坏何秋月上学!更可恨的是,他们发给春花的下乡补贴都给拿走了!简直就不是人!”
刘娟的共情能力很强,她越说越气,脸都给气红了。
何春花眼睛红红的,她不是不委屈,只是被爷奶洗脑了,觉得欠二叔一家的,一直忍着。
刘娟说完,又有一种恶有恶报的快意。
“好在老天有眼,恶人自有天收,何秋月的名额被你弄没了!”
程月宁知道何春花能被抢走名额,背后肯定有委屈,但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委屈。
何家人做得确实太绝太过分了!
不过,她看着刘娟脸上那畅快的表情,眼神却慢慢沉了下来。
“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
刘娟和何春花一起愣住了。
刘娟不解地问:“人都走了,学籍都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