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盯着那只湿漉漉的布鞋,鞋尖正对着教学楼的方向,像是有人脱下来特意摆在那里。卡卡晓税徃 埂辛蕞快鞋帮上沾着几片暗绿色的水藻,散发出河底淤泥特有的腥臭味。
"别看!"马三突然伸手挡住她的眼睛,"那是'引路鞋',看了会跟着走。"
宋雨拨开他的手,却发现鞋子不见了。杂草丛中只留下一小滩水渍,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回宿舍去,今天别上课了。"马三从药箱里摸出个小布袋塞给她,"把这里面的朱砂抹在门框上,晚上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开门。"
宋雨接过布袋,指尖传来刺痛感,好像里面的粉末是活的。"这到底"
"天黑前我会去找你。"马三匆匆打断她,"记住,别碰铜铃,也别跟村里人说你见过阿秀婆婆。"
回宿舍的路上,宋雨发现村里异常安静。往常这个时候,妇女们该在井边洗衣聊天,孩子们会在晒谷场上追逐打闹。可现在,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看门狗都躲进了窝里。
宿舍门前多了串奇怪的脚印,从台阶一直延伸到她的窗户下。脚印很小,像是孩子留下的,但步幅却很大,成年人一步都迈不了那么远。更诡异的是,每个脚印中间都有个圆形凹陷,仿佛走路的人脚底粘着什么东西。
宋雨蹲下身,用树枝拨了拨脚印里的泥土。树枝尖端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缩回手,发现树枝表面结了一层薄霜。
"宋老师。"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宋雨差点叫出声。村主任王建军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脸色比早上更加阴沉。他怀里抱着个木盒子,上面贴满了褪色的符纸。
"马三跟你说什么了?"王建军眯起眼睛。
宋雨站起身,悄悄把朱砂袋塞进口袋:"他说小柱子发烧了,让我今天休息。"
王建军哼了一声,显然不信。他把木盒子往前一递:"拿着,放你床底下。天黑前我会来取。"
盒子入手冰凉刺骨,宋雨差点脱手。透过盒盖的缝隙,她闻到一股熟悉的铜锈味。
"铜铃?"她脱口而出。
王建军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别多问!记住,天黑前别打开盒子,也别让太阳晒到它。"说完转身就走,脚步重得像是在跺地。
宋雨把盒子放在桌上,发现盒底不断渗出细小的水珠,在桌面汇成一片。狐恋雯茓 追最歆蟑节她用手指蘸了点闻闻,是河水腥味混着一丝血腥气。
抽屉里有把旧剪刀,宋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撬开了盒盖的一条缝——五只铜铃整齐地排列在红布上,每只铃铛都用红线缠着,铃口朝下。最大的那只铃铛下面压着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文。
就在宋雨想进一步查看时,一滴水突然从房梁上落下,正打在盒子里。铜铃猛地一震,发出沉闷的"铛"声。紧接着,盒子里传来"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红布下蠕动。
宋雨倒退几步,眼睁睁看着盒盖被顶起一条缝,几缕黑发丝般的东西从缝隙中钻了出来。那不是头发,而是一种细长的黑色虫子,身体一节一节的,正扭曲着往外爬。
她抓起桌上的暖瓶,把热水浇在盒子上。虫子遇到热水,发出"吱吱"的尖叫,迅速缩了回去。盒盖"啪"地合上,再没动静。
宋雨浑身发抖,把盒子塞进床底最深处,又拖来行李箱挡在前面。做完这些,她才注意到屋里温度骤降,呼出的白气清晰可见。而窗外,烈日正当空。
她决定去找小柱子。马三的卫生所在村东头,是一间低矮的瓦房。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别进来!"马三在屋里喊,"柱子得的是风寒,会传染。"
宋雨站在窗外:"他怎么样了?"
"烧退了些,就是"马三的声音突然压低,"总说胡话。"
"让我看看他。"
窗帘掀起一角,马三布满血丝的眼睛露出来:"你非要看也行,别后悔。"
卫生所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混着一股腐烂的气息。小柱子躺在里间的病床上,脸色惨白,嘴唇却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他的手腕和脚踝都用红绳绑着,绳子上串着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