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是,疼痛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清明——我能感知到城堡的结构,如同感知自己的身体。
闭上眼睛,我看到了:七个石棺分布在城堡不同位置,像七个锚点固定着巨大的能量网。中心是那颗心脏,但这次我看到了更多——心脏深处沉睡着某种东西,一个蜷缩的黑色形体,等待着觉醒。
"艾德琳,"我轻声呼唤,"我需要你的帮助。"
一阵冷风吹过,书从我的外套中滑出,自动翻到艾德琳的画像页。她的眼睛开始流血,在纸上形成文字:
"心脏必须净化。石棺必须摧毁。代价是你的生命。选择吧,血裔。"
,!
我抚过那些血字:"告诉我怎么做。"
更多的血渗出,形成一幅详细地图:城堡的平面图,七个石棺的位置,以及一条通往心脏的秘密路径。最后是一把匕首的图画,与我幻象中艾德琳使用的那把一模一样。
"在哪里?"我急切地问。
书页上的艾德琳指向画像中她的腰带——匕首一直就在那里,只是我之前没注意到。我小心触碰图画,指尖传来刺痛,接着是难以置信的一幕:画中的匕首渐渐凸出纸面,变成实体!
当最后一点刀尖脱离纸面时,整本书化为灰烬。我手中握着一把银质匕首,刀身刻满符文,柄端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很可能是血石。
铁门突然震动,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传来:"感觉到了吗,圣克莱尔?城堡正在苏醒!"
地板开始倾斜,墙壁渗出黑色液体。但这次我没有恐慌——血脉中的某种本能苏醒了。我将匕首划过左手掌,让血浸染刀刃。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蓝光。
"以血唤血,"我念出突然浮现在脑海的咒语,"以魂见魂。"
匕首猛地变热,蓝光爆发。面前的墙壁融化般消失,露出后面的通道——正是地图上标示的路径!我冲进去,通道在身后立刻闭合。
这条路与之前任何一条都不同,墙壁由蠕动的血肉构成,地面覆盖着黏滑的薄膜。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烂的甜腻气味。每走一步,手腕上的疤痕就延伸一分,但奇怪的是,我感到的不是痛苦,而是一种诡异的同步——城堡与我正在建立联系。
第一个石棺出现在拐角处,上面刻着"德·蒙特伯爵,1589"。这是最古老的一个,棺盖已经半开,里面是一具穿着华服的骷髅,但头颅不见了。
匕首在我手中震动,指向骷髅胸口——那里插着一把生锈的匕首,样式与我的相似。我恍然大悟:这才是真正的德·蒙特伯爵,被初代"伯爵"杀害并取代!
我拔出锈匕首,骷髅立刻化为尘土。石棺上的名字闪烁几下后消失了。城堡剧烈震动,远处传来愤怒的咆哮。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找到了其余六个石棺——阿尔弗雷德、伊莎贝拉和其他四个管家。每个摧毁都让城堡更加愤怒,也更加虚弱。走廊扭曲变形试图困住我,黑色触手从天花板垂下攻击,但匕首的光芒保护着我。
当最后一个石棺(刻着"埃德加·齐默"的那个)化为灰烬时,整个城堡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墙壁流血,地板开裂,但我已经站在了通往心脏的最终门前。
这扇门与众不同——由骨头和筋腱编织而成,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心脏浮雕,还在微弱跳动。我的疤痕现在已经蔓延到肩膀,与城堡的脉搏完全同步。
"你来了。"伯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的已不是人类——他的皮肤半融化,露出下面黑色的物质,西装与肉体融合,眼睛成了两个黑洞。
"结束了,"我举起匕首,"城堡将重归尘土。"
他大笑,声音像是千百个痛苦尖叫的混合:"愚蠢的圣克莱尔!你以为杀死几个容器就能摧毁存在了千年的存在?"他张开双臂,"我是城堡,城堡是我。要杀死我,你必须杀死自己——你的血已经与城堡混合!"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疤痕就是证明。但我早有准备。
"那就这样吧。"我猛地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左胸。
伯爵惊愕地瞪大眼睛:"不!你——"
剧痛比想象中更加剧烈,但不是因为伤口——我感到自己的灵魂被撕成两半,一半留在体内,一半注入匕首。宝石由红转蓝,光芒如烈日般爆发。
"以圣克莱尔之名,"我咬牙拔出匕首,血没有流出,而是化为蓝光缠绕刀刃,"以吾血为引,以吾魂为价,终结此咒!"
我将匕首刺入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