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光。+卡`卡′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是袁淡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知,其实这己经是几日之后的病房里。
他带着氧气罩,正在输着氧,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在耳边回荡。
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几秒才逐渐聚焦。
洁白的天花板,悬挂的输液瓶,窗外透过百叶窗洒落的阳光,是人间的模样!
这是医院…,他还活着……
“儿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哽咽响起,紧接着是椅子被匆忙推开的声音。
袁菊憔悴却欣喜的脸出现在视野中,她眼下的青黑显示着这几日的不眠不休,“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袁淡的嘴唇干裂得厉害,他试图开口,却只发出一声嘶哑的气音。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冰冷黑暗的洞穴……
稀薄的空气……
冯轻将氧气面罩扣在他脸上的触感……
冯轻……
“冯轻呢?!”"他突然拔掉输氧罩,弹坐起来。^k_a!n¨s\h?u\z¢h¨u-s/h.o,u~.*c′o^m?
由于动作过于剧烈,导致输液针头差点被扯掉,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手背传来。
不过他顾不上这些,双眼通红地瞪着袁菊,“妈,冯轻?冯轻她在哪?!她还活着吗?!”
袁菊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的肩膀,迅速转移话题,“你别动?你好不容易才脱离危险,现在可算醒来,妈妈总算是安心了。快,你先躺下。”
袁菊将氧气罩拾来想给他按上,可是袁淡一手打开,并迅速的扯开手上的针头。
“妈,你告诉我,冯轻到底怎么啦?”他激动又沙哑的声音显得好可怕。μ天′\禧?$¥小/`:说μ网?# `已±?发¢布3最?新?章£&节D#
他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要见她……,现在就要见她,你别拦着我。”他的双腿虚弱得发抖,却固执地撑着床沿站起来,输液架被他带得摇晃不止。
“冯轻没事,她好好的,你不用那么着急。”袁菊又急又气,用力按住他,“你伤的比较严重,又加上长时间缺氧,好不容易才救过来,你快躺下。医生说你现在不能——”
“冯轻现在生死未卜,你叫我怎么安心躺下?”尽管虚弱,可他还是用尽全身力气,红着眼眶嘶吼。
“我都说了她没事——”袁菊整个人堵在他的面前,极力阻拦他下床移动。
可袁菊越是轻描淡写的说冯轻没事,且又如此决绝的阻止他离开,袁淡更是发了疯。
他继续吼着,声音破碎,“我不信,如果她真的没事,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那是因为你更需要好好休息——”
袁菊越着急的解释,却越是徒劳,此刻袁淡的眼泪己经狂飙了。
“妈,我记得是她把自己的氧气给了我,最后,她…,她也不省人事了……”
他痛苦的回忆着,喉咙哽住了,无法继续说下去。
脑海中全是冯轻最后那句微弱的“一定…撑住……”,以及她渐渐失去血色的脸。
两人一起在黑暗的海底洞穴沉睡了过去……
袁菊被他这副痛苦、无助的模样震住了。
她从未见过儿子如此失控,哪怕是她离婚时候;
甚至是她远去国外而将他交给隔代的爷爷奶奶收养的时候;
哪怕她阻止冯轻跟他谈恋爱时候,她都没见他如此失控且痛苦过。
他根本不相信在那样极端而危险的情况下冯轻还能活着,他就像失去最珍贵玩具的孩子,恐惧和痛苦赤裸裸地写在脸上。
“我骗你干什么?”袁菊声音软了下来,再次强调,“她就在隔壁病房,比你情况好多了,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她?”袁淡完全听不进去,执拗地认为母亲在隐瞒什么。
“除非,她…,她己经……”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前浮现出冯轻苍白冰冷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你这孩子,怎么就……”袁菊无奈地扶额,看着儿子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好气又好笑,还有些心疼,“是医生说你醒来要先观察,你肺部感染还没完全好,血压也不稳定——”
“我不管!”袁淡红着眼眶,野蛮的推开袁菊,“如果她不在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他踉跄脚步就要往外冲,完全不顾自己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