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兰和赵云萝赶到城门口时,人群已经乌泱泱地围成一片。`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施闻楼和陆文淮站在高处,神色一个比一个冷峻,身旁的衙役押着几个带头闹事的流民,弓箭手在城墙上一字排开,威慑着众人。
“舅舅!”赵云萝提着裙摆就要往前冲,谢玉兰却一把拉住她,低声道:“别添乱。”
赵云萝刚要瞪她,却见施闻楼抬手一挥,沉声下令:“城内即刻开仓放粮,熬粥煮饼,先让百姓填饱肚子!”
衙役们迅速行动起来,不多时,几口大锅架起,米粥的香气飘散开来,流民们眼巴巴地望着,却不敢再乱动。
谢玉兰松了口气,目光扫过人群,心头却猛地一揪。
这些流民衣衫褴缕,不少人甚至衣不蔽体,尤其是女人和孩子,瘦骨嶙峋,裸露的皮肤上满是冻疮和伤痕。
她下意识地摸向荷包,正想掏钱买些衣物,突然被人轻轻拉住了袖子。
“谢、谢谢大郎?真的是你?!”
谢玉兰回头,对上贺巽清澈但充斥着茫然的眼睛。
她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听说城门口出事,怕你有危险,但你怎么怎么是个”听到谢玉兰开口,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声线,让贺巽更加结结巴巴了,那句女子到底是说不出口。/狐})恋?文D#?学′ ¨更-?±新[最¥$?快%3o
谢玉兰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恢复了女装,而贺巽还一直误会她是男子。
但她没时间解释那么多,直接塞给他一锭银子:“去成衣铺,买些粗布衣裳来,越快越好,尤其是女子和孩童的尺寸。”
贺巽呆住:“啊?”
“快去!”谢玉兰皱眉催促。
贺巽还在怔愣中,反应不过来,只听出谢玉兰的着急,攥紧银子转身就跑。
赵云萝看着两人的交互,眸光闪了闪,刺探地问:“这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
谢玉兰没理她,径直走向城门口开始设的粥棚,挽起袖子帮忙盛粥。
流民们排着队,她一碗一碗地递过去,目光却时不时地瞥向那些瑟缩在角落的女子和孩子。
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
在同一座城里,还有这么多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人。
赵云萝站在一旁,看着谢玉兰忙碌的背影,也不好干站着,虽然有些嫌弃这些臭烘烘的灾民,可也过来帮忙。¢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不多时,贺巽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大摞粗布衣裳跑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手里也拎着包袱。
“谢谢大呸,谢姑娘,够、够吗?”他额头上沁着汗,眼睛却亮晶晶的。
谢玉兰唇角微扬:“够,多谢。”
她接过衣裳,走向那些衣衫单薄的女子,轻声道:“这些衣服,你们先穿上吧。”
女人们愣住了,有些甚至不敢伸手,直到谢玉兰直接把衣服塞进她们怀里,才有人颤斗着道谢。
“姐姐,你们真是好人。”有孩子眼巴巴望着谢玉兰。
他们逃亡这么久,到哪里都是狗嫌人厌。
谢玉兰微微一笑,“不用客气。”
而高台上,施闻楼瞥了眼谢玉兰的身影,眸色深了深,转而看向了身后被官兵押上来的几个流民头目。
他们衣衫褴缕,面色枯黄,眼中却带着不甘的怒火。
“大人,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其中一人嘶哑着嗓子喊道,“官府说水患未平,迟迟不让我们回乡重建,可田地荒着,朝廷的赈灾粮款也迟迟不到,如今又逢干旱,地里颗粒无收我们不走,就只能等死!”
施闻楼眉头微蹙。
城门外黑压压的人群,老人佝偻着背,妇人抱着瘦弱的孩子,青壮年们眼神麻木又绝望。
他沉声问道:“你们从何处来?”
“青河县!”另一人咬牙道,“自去年水患后,县衙便以‘恐再有灾’为由,不许我们回乡,可我们等了半年,朝廷的赈灾银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