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闻楼的动作稍顿,一时倒舍不得将她放下了。?k!e~k`a+n/s\h?u~.·c¢o`m?
明明案头还有堆积如山的公文,靖王的事也需处理,可此刻他却莫名不想离开这个房间。
自从谢玉兰逃走那日起,他便再难安眠,每每闭眼就会梦见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罢了。
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他和衣躺在了床榻外侧,女人身上淡淡的馨香萦绕在鼻尖,奇异地安抚了他紧绷多日的神经。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也沉沉睡去。
谢玉兰是被热醒的。
背后贴着一具温热的躯体,腰间横着一条结实的手臂。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对上施闻楼熟睡的面容。
“是做梦吗?”
谢玉兰愣了下,男人睡着时敛去了平日的凌厉,长睫投在眼底淡淡的青灰,似乎加重了他的疲倦,一向不饶人的薄唇微抿,看起来竟有几分难得的脆弱。
谢玉兰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让她产生了一丝的悸动,而现在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她身边。
鬼使神差地,她凑近他修长的脖颈,轻轻咬了一口。
“做什么?”
她才碰到,施闻楼手臂倏然收得更紧。¨零?点\看¨书/ !蕪!错¢内?容+
那双深邃的黑眸猛然睁开,里面的惺忪睡意也在倾刻间消散。
他一个翻身将谢玉兰压在身下,单手扣住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
“勾引我?”他声音里还带着刚醒的沙哑,眼神却已锐利如刀。
谢玉兰又羞又愤,没想到这个狗男人装睡,倔强地仰头:“我没有。”
施闻楼非但不放,反而更加逼近:“不承认?那你是想谋害朝廷命官?”
谢玉兰:“”
这个帽子可就扣得大了。
她闭眼,认命道:“恩我勾引。”
施闻楼低笑,“承认就好,又不是不给你勾引。”
谢玉兰:“”
她再度见识到了这个狗男人的厚颜无耻。
她瞪眼:“那你现在能放开了我吗?”
施闻楼答得利落:“不能。”
他似乎很享受现在得亲密,将头埋在她的颈侧,贪婪的呼吸,偶尔蹭一蹭,皮肤触碰带来的摩擦让谢玉兰的身体不受抑制地战栗。
她甚至能清淅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以及身体变化。
这个认知让她耳根发烫,却也更觉悲凉。
怪不得霸总文学里会说,女人,你的身体总是比心诚实。?看?书¢£,屋??? ÷?更ˉ新?最~/快±%<
不行
她不能这样。
“我不想和你回去。”谢玉兰开口,打破难得的和谐,声音轻却坚定,“也不愿做你的外室情人。”
施闻楼眸光一暗,从她的颈间抬起头,看她:“那你想如何?”
“你能娶我吗?”谢玉兰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房间里瞬间静得可怕。
施闻楼的表情凝固了。
他缓缓直起身,松开了钳制,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谢玉兰苦笑一下,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反应。
施家世代簪缨,怎么可能娶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
更何况她还曾是他府上的奴婢。
她明知故问,不过是为了斩断彼此的最后可能,可真的得到男人的答案,心里不似她想的那么轻松。
“看,你做不到。”她坐起身,整理凌乱的衣襟,“所以放过我吧,三爷。你有你的锦绣前程,我也有我的生活,所以我们”
她的话没有说完,施闻楼突然看着她,声音低沉,眼神却深得让谢玉兰心尖发颤,“我娶了你,不能保证你在那位置上坐多久呢?”
宦海沉浮,他又中毒前路难测。
哪怕是这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