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兰不想忍了。¢e~8¢z`w?.¢n.e~t^
她拿出仅剩的干粮,带忍冬和半夏垫了垫肚子,离开破庙,谨慎地绕了三里地的远路。
太阳升到正午时,她们来到了一个小村庄。
村口,几个妇人正一边纳鞋底一边闲话家常。
见到生人,她们立刻噤声,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三人。
谢玉兰扬起小脸上前:“这位婶子,村里可有空房出租?”
最年长的妇人眯起眼睛:“你们是……”
“投亲的。”半夏插嘴,“我大哥带着我和二哥去舅舅家,路上遇到山匪,行李都丢了……”
说着还抹了抹眼泪。
妇人顿时露出同情之色:“造孽哟!”
半夏这谎扯得巧妙,既解释了她们狼狈的原因,又暗示她们有亲戚可投,不会长期赖在村里。
“村东头老刘家的屋子空着。”妇人指了指方向,“他儿子在城里当了差,接他去享福了。屋子是旧了点,但遮风挡雨没问题。”
老刘家的屋子比姜云初想象的还要简陋。
土坯墙,茅草顶,进门就是一张坑坑洼洼的木桌和两条长凳。里间是土炕,外间有个砖砌的灶台。窗户纸破了几处,风一吹就哗啦作响。¢s_o?k~a·n_s_h+u¨./c¨o-m′
“一个月三十文。”带路的妇人说,“柴米油盐自备,井在村中央。”
谢玉兰摸了摸荷包剩余的银子,点点头:“我们租了。”
等妇人走后,她立刻把房门关上,把屋里大致情况摸了一遍,“收拾屋子吧。”
三个人算是在村子里暂时安定下来。
谢玉兰还是不敢到处走动,但银子日渐减少。
她坐在炕上,将银子装好,又拿出了刘文海掉下的那批货,这倒是可以卖不少钱,但不好出手。
谢玉兰发愁不已,连忍冬拽她衣袖都没注意。
“大哥,看!”忍冬献宝似的捧着一把野葱,“半夏说晚上煮面片汤!”
谢玉兰勉强笑笑。
两个小孩也看出情况不易,所以乖巧的很,主动干家务还时不时找野菜。
“大哥别担心。”
半夏走进来,脸上脏兮兮的,手里还有把锄头,带着崭新的泥土,“我已经撒了菜籽,再过个把月就有新鲜菜吃,不用成天吃野菜了。”
谢玉兰闻言诧异,起身看过去。
原本杂草丛生的屋后空地,居然被半夏收拾得整整齐齐,分成几小块。¨c?n_x.i!u?b¨a¢o+.\n¨e!t.
怪不得这几天两小孩神神秘秘的,还不让她往后面去。
“你们还会做这些?”
半夏用沾满泥土的手背擦了擦额角:“我娘教的。以前在家时……”
她突然住了口。
谢玉兰默了默,知道这两个孩子又想家了。
她走过去,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
“会好起来的。”谢玉兰轻声说,既是安慰孩子,也是安慰自己。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思索了下,决定去村子里转了转,一直待在屋里,办法不会自己送上门。
没想到还真被她找到了新路子。
这个村子里有牧羊大户,每日都宰杀新鲜的羊肉送往城里兜售。
羊尾巴却没有多少人愿意吃,不仅都是脂肪,而且膻味特别重。
就算放在有五花八门香料的现代都不是很好处理,在古代就更没有什么人愿意吃。
谢玉兰心思一动,立即计上心头。
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她可以利用羊尾巴熬出羊油,做肥皂。
在一群人诧异的目光里,谢玉兰一口气包揽了今日所有的羊尾巴,带回了家,远远招呼半夏和忍冬过来帮忙。
“大哥。”半夏和忍冬看着羊尾巴,小脸都皱了起来。“这个不能吃。”
谢玉兰将这堆羊尾巴吃力地搬进院子里,喘了几口气道:“放心,不是让你们吃的。”
半夏和忍冬这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问:“那是做什么?”
“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谢玉兰从厨房拿出道具,将羊尾巴进行切割,又清洗干净后,迫不及待开始操作。
半个时辰后,羊油开始在锅里咕咚咕咚冒着泡,熏得整个屋子都是股腥膻气。
谢玉兰捏着鼻子,用木勺搅动锅里渐渐融化的油脂。
灶台边摆着两个粗陶碗,里面分别盛着草木灰、盐巴。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