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举起汤匙,其中的粥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惊起,宛如她内心的写照。.k·a¨n¢s·h¨u_j*u+n/.*n+e?t\
“我曾千万次地练习这一个动作,仅仅是为了保持优雅的表象,卡文迪许家不需要用来联谊的女孩,更何况是一个黑头发的次女?”
“如果对任何人的眼光都要加以揣度,对任何人的闲言碎语都有加以入耳,那我早就疯了。”
柯蕾特悲伤地放下汤匙中的自己。
“我曾想——”
“死大抵是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情,死之轻松就是对生之劳累的褒奖。但不必急于求成却并不证明是件必要拖延的事情。”
“活大抵是件无所谓的事情。活着就是为了扮演,扮演的面具反倒束缚了我们自身,使我们每个人成了卸不下面具的人质。”
“不过最近我的想法有所改变,毕竟有一个会说大话的人在身边呢,呵呵呵……”
她嘴角似月牙般勾起。
这女人笑得好癫……莱茵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m·a!l,i′x\s~w!.?c?o~m?
“但想想看,我也不是最倒霉的一个,不是吗?”柯蕾特语气一转。“至少我还无所谓地活了下来。”
是啊,你活了下来,我都有些料想不到,本来照你那时候的伤势血流不止估计都死翘翘了。
莱茵想到,大概是奥黛丽的言灵救活了她。
“差点就死了呢,我。我一向以为是死是活无所谓,死了反倒轻松点。但回想起那时候的感觉,我果然还是怕死。”
生活是场无时无刻都在上演的大型戏剧。
每一个有激情的演员都难免是一个人质。
每一个懂得欣赏的观众都巧妙地粉碎了一场阴谋。
每一个乏味的演员都是因为他老以为这戏剧与自己无关。
每一个倒霉的观众都是因为他总是坐得离舞台太近了。
柯蕾特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么多呢?或许,是因为他们能相互理解的缘故。+w,e′i`q,u?x,s¨._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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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是卡洛琳。
莱茵看了看客厅里的摆钟,已经9点40了,他原本以为奥黛丽会比懒精灵先一步从房间里出来,精灵这种生物在他脑海中已经被印刷成某种又懒又呆的刻板印象了。
少部分除外。
“你们在吃早餐吗?”
头发蓬松的卡洛琳眯着眼睛问了一句,明显就是个爱睡懒觉的惯犯。
“早就吃完了。”
“还剩了点,就是有点凉了。”
不管怎么说饭总是要吃的,卡洛琳表示自己已经习惯吃凉饭了,对着饭桌上吧唧几口就满足地下来,然后呆呆地望向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
“真是神奇啊,人类的科技。”
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金发精灵的一对尖耳朵耸了耸。
沙发上的两人是拿着《百合花的季节》品读的还时不时露出痴笑的柯蕾特,还有枯坐思考人生的莱茵。
莱茵本不是个会以无所事事来打发时间的人,平日里他早就回房继续研究他的那些力场魔术或者炼金造物了。
现在不同,昨晚可能发生了足以颠覆他人生观的重要大事。他表面装作无所事事,实际上时不时就对那扇尚未打开的木门瞟去,食指焦躁地在沙发上反复轻点。
要知道有这么一天,他就整个四阶魔方来搓着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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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阳光明媚,火车还在库库库地沿着既定的轨道一路行驶,宛如无事发生。
躺在床上的奥黛丽拿手臂遮住眼,以避免窗外挪动的光线透过她的眼皮。
“唔……莱茵……不要乱动……弄得我好痒。”
她翻了个身,一咕噜滚到床下。
“嗷。”
大脸着地,很完美的清醒方式。
白发女鬼抱着脑袋从地上缓缓爬起,挣扎着攀上床角,长长地叹了口气,失去了焦距的目光对着无穷远处径直望去。
“原来是做梦啊。”
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地梳理完头发,挂着绒布拖鞋往门外走去。
一开门,三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她望来,又不约而同地默默收了回去。
“早上好,哦不对,应该是到中午了吗?”
奥黛丽在空空荡荡的餐桌前坐下,有些人是一天只吃两顿饭就可以过活的,早餐是啥玩意儿根本不清楚。
更正一下,是大多数人。
“姐姐你又睡过头了。”柯蕾特嗔怪道,“侍者已经把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