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不热的排斥态度令坐在沙发上的马林微微一笑,年轻人有点锐气再正常不过。^y¢e`x,i?a′k-e·.?c!o^m¨
“跟在奥黛丽身边,你的口气真是越来越像她了。”
“谢谢夸奖。”对仆人来说这种话完全可以当作赞赏。
马林的目光俯视着窗外斗技场内大大小小的比赛,却始终兴趣乏乏。
“你说,我们开设这些比赛的意义到底何在?”
莱茵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一处表演赛,以他的资历这种程度的打斗比起斗技更像杂技。
“观赏。”
“是啊,什么时候,决斗从赌上荣誉与生命的神圣之事,转变为此种不堪入目的戏子耍招呢?”
“在下不知。”
傲慢雕刻在男人的脸上,只因他姓卡文迪许,他有这种资格。
“呵,兴许时代真的变了吧。低俗的娱乐随着报纸头条的渲染吹进千家万户,真正的戏剧与决斗不再受人欢迎,人们已经不知晓何为高贵、何为艺术。′j\i¨n+g¨w_u\h·o,t¨e~l′.?c?o\m*年轻人,有没有兴趣上去玩玩?”
“在下就免了,我更适合做个观众。”
“我像你这个年纪还没这么老成,有些新鲜的体验总是好的。为什么觉得做观众更适合你?”
“能俯瞰全局,又完美地置身事外。”
“就像这里?”
“这里太低了,不够高。”
此番对话过后,马林心底倒吸一口凉气,更是高看了莱茵几分——
卡文迪许家都不够高?小小年纪野心这么大?!你怕是要上天!
而莱茵则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从单纯的物理高度来说,站在巴别塔之巅便足以俯视整座兰堡郡了,但明显巴别塔的用途并不在此。
一个俯视诺曼,一个仰望星空。
马林摇摇头,年轻人好高骛远未尝是件好事,但依莱茵的心性也不至于步子迈得太大扯到蛋。
他瞟了眼莱茵秀美的长睫毛。?w_a~n,b!e?n`g_o^.?c/o~m*嗯……这小子真的有这玩意吗?
“你去帮我照看丹尼尔吧,他就在14号入场口。门口旁边的桌子上是卡文迪许的通行令牌,你展示出来他们会放你过去。”
“明白了。”
莱茵顺走令牌退出房间,马林站起来回踱了几步,若有所思地从衣服内衬口袋中掏出本红皮记事本,冷厉的视线一遍遍地扫视着上面的文字。
“筹码还不够,不够。”
“穆里尼奥,你们跟我们卡文迪许,各自对诺曼相较几何?”
————
莱茵出示携有利剑骏鹰的卡文迪许家徽,工作人员立马毕恭毕敬地请他进入比赛内场。
内场依旧人流熙熙攘攘,他循着指示牌的指引来到了14号入场口,丹尼尔正身着决斗用铁甲紧张兮兮地候场,即便坐着两脚都在不住地颤抖。
“不能逃避不能逃避不能逃避不能逃避……”
好吧,心理素质有待加强,但对于14出头的孩子来说,一出场就要承担着家族的荣誉和严苛父亲的注视目光实在是难为他了。
“少爷。”
“啊,啊—啊啊,什么嘛原来是你啊。”
“您父亲要我过来搭把手我就过来了。”
“我,我不需要,你一边边去,我不会输……不会。”
说话都不利索了,自我催眠倒是一套一套的,没问题谁信啊?莱茵不禁扶额,到头来还得他解决。
“你调查过你的对手吗?”
“调查过……”
“叫什么?”
“扎迪·阿勒卡斯,伯爵家的。”
“可以,他的剑招你熟悉吗?”
“熟悉……”
“那你紧张个寂寞啊?上去砍他!你都会剑气了还怕小鸡崽子不成?!”
“你,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你管我怎么说话,我又不是你的仆人,你的剑气还是我砍出来的,你上场要是输了丢的不止是卡文迪许的面子,还丢劳资的面子造不造?!”
“可是……”
“可是什么?”
“他上次赢过我一回。”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这次会输不成?”
“不是。”
“这就对了,上次我怎么砍你的你怎么砍他,干就完了!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又不是不可救药的菜鸡,天天被臭老头子念叨什么‘朽木不可雕也’。”
外面开始摇铃:该上场了。
莱茵小手推搡着还有些踟蹰的丹尼尔,心直口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