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给她科普的时候，还曾将季鸢的名字写在纸上，千叮咛万嘱咐的——

【千万千万不要让她知道你喜欢厉烽。】

可现在看看，季鸢完全没有要发飙的迹象。

走了一阵，季鸢甚至放慢脚步，和她并肩。

舟书礼转头看她，问：“为什么护着我？”

“不护着自己人，难道护着她吗？”季鸢无语。

舟书礼知道，这个她，指的是周雪漾。

季鸢没有去看舟书礼的表情，风迎面吹来，吹开她额前的刘海，衬得她整个人都温柔了些。

“而且我有点事情要跟厉烽说。”

“正好把你带过去。”

季鸢说得坦坦荡荡，没有半分想隐藏。

舟书礼沉默了。

片刻，她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理性在告诉她不能开口，感性的另一面却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说吧。】

【人家把所有的话都摊开来讲。】

【你还不够坦荡。】

垂落在腿侧的指尖往里勾了勾，抓过裙摆又松开，舟书礼最后还是停下了脚步。

季鸢跟着停下，转头看她，有些纳闷：“怎么了？”

“我——”

她们的旁边就是楼梯，前后就是过道。

人影匆匆，无人在意。

可一旦开了口，说出的话都有可能被别人听到。

舟书礼下了决定，她要和季鸢坦白。

至少让她也知道自己的心意，她想，连感情都不敢表达出来的话，算什么喜欢？

舟书礼往前跨了一步，首勾勾看着季鸢，认真道：“我喜欢厉烽。”

话落。

久久没有回应。

舟书礼沉默的观察着季鸢的表情。

平淡。

眉头舒展。

甚至嘴角微勾。

怎么看也不像因为听到这句话而会心情不好的样子。

半晌，季鸢忽然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舟书礼：？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事情的发展好像离她的预料越来越偏了，偏到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睡梦之中。

季鸢不是也喜欢厉烽的吗？

现在连她也不敢肯定了。

舟书礼有些纳闷：“你不是……”

“我是喜欢厉烽啊。”季鸢心里清楚她要说什么，率先接话，“但是这几天发生了一些小插曲，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不过——”

季鸢双手背在身后，前俯，凑到她的面前，压着音量问：“你真的喜欢他啊？”

半秒不到。

舟书礼的身后在同时间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熟悉。

落下的第一个字，舟书礼的脑袋就跳出了名字，厉烽——

“在讲什么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