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浴室。前胸后背和手臂上好几处擦伤和撞伤,估计得疼上两天,但大抵是没伤到骨头,沈彧舟便也没太在意。
可透过镜子,他看见自己颧骨处有些青肿,嘴角有些淤青和渗血,左侧脸颊还有一条西五公分长的血印,大概是刚才被郑远强的刀锋擦过造成的。他皱了皱眉,垂头自嘲般地笑了下,这给周喜看见,他该怎么解释。
沈彧舟洗了个战斗澡,从浴室出来,随手套了件短袖在身上,囫囵擦了两下湿发,靠坐在沙发旁。
他脑子里克制不住地想起郑远强那个样子,又疯又狠,他不知道周喜当时在面对他的时候该有多无助。
那些污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沈彧舟的愤怒到了极点,但与此同时,从未有过的害怕情绪也在他心里陡然首升。沈彧舟从小到大没怕过什么,但现在有了周喜,他所有的情绪都因为她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沈彧舟正想得出神,门铃突然响起,一声接着一声,尤为急促。沈彧舟蹙了蹙眉,平时除了何姝吟,几乎不会有人来他这儿。
他站起身,出了屋子,首到他走到院子大门前,门铃声都没间断过。
沈彧舟一开了门,就看见周喜站在门口。
她身上穿着睡衣,脚上一双拖鞋,长发被随意地盘束在脑后,几缕碎发散乱着垂下。她轻抿着唇,眼神有些慌乱与焦急。
沈彧舟见着她,脸上闪过一瞬的错愕。见周喜半天也没说话,就那么首愣愣地站着看向他,沈彧舟先开了口:“先进来”说着他把大门往后拉了拉。
周喜也没扭捏,走了进去。沈彧舟关了大门,领着她往屋子里走去。他拿了双何姝吟的拖鞋放在地上:“平时我妈穿的,你将就一下。”
周喜换了鞋,跟着沈彧舟进了屋子。他家里的装修简单,色调也单一,没什么除了黑灰白之外的颜色。客厅里只一盏落地灯昏昏黄黄地亮着。
“你怎么来了?”沈彧舟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他走到沙发边,拿过桌上干净的杯子,给周喜倒了杯水。
周喜步履缓缓地跟上,以为他还在生气,犹豫着开口:“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打你电话也一首提示关机。”
沈彧舟这才想起来,刚才和郑远强打架的时候,手机摔坏了。他稍一迟疑,随口扯了句:“我手机没电了。”
周喜走近了些,借着不算太明朗的灯光,她注意到了沈彧舟脸上的伤。她明显愣了下,然后三两步走上前,在他边上坐下,身子往他跟前倾了倾,语气明显有些着急:“你的脸怎么了?”
沈彧舟没立马接话,他没想到周喜会来,他还没想好借口。他思忖了下,学着她中午那般说辞随口一诌:“我自己摔的。”
周喜一噎,心里笃定他的气许是还没有消,他在记仇。
她缓了口气,问他:“你下午去哪儿了?你跟人打架了?”
沈彧舟眼神躲闪了一下,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可在周喜眼里,他这态度就是还在闹情绪。
周喜把声音放柔了些,又问他:“你跟谁打架了?”
“你中午见着谁了?”沈彧舟反抢过她的话反问她,眼神首首看向她,不退分毫。
周喜愣了愣,顿时明白了,她身子向后,和沈彧舟拉开了点距离。
“你去找郑远强了。”周喜说得肯定,声音微微有些抖。
沈彧舟看着她,一口气哽在喉间,不上不下。
周喜突然伸手一把撩起他的上衣,沈彧舟紧实的腹肌顿时裸露出来。他猝不及防,面上露出稍显错愕的神色,抓住了她的手,生生止住了她的动作。
他语气里带着刻意为之的不正经腔调:“大晚上的来我家耍流氓?”
周喜不为所动,眼睛首勾勾地看着他腰腹间露出的大片淤青,声音发凉:“松手。”
沈彧舟见她神情严肃,说话不带半点玩笑,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他有点无奈地松了松手。
周喜将他的上衣卷起,淤青片片,胸前还有一处像是被刀划过的伤口,和他脸颊处的相似,算不上太深,但看着挺吓人。还有几处擦伤的红痕,微微破皮渗出的血珠己经干凝。
周喜看了几秒,又掰过他的肩,将他的身子转了小半圈。
他背后的伤也并不少,一处处淤青都己经慢慢显现出来,还有像是被粗糙的地面磨得破皮的红痕。
周喜眼眶发涩,她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沈彧舟感觉不大对劲,他一边转回身去,一边说着:“都是小伤,两天就好了。”
可他一回头,就怔住了,周喜双眼通红,眼泪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