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移半分,眉宇间带着鲜有的柔和,看起来矜贵又随意。
周喜声音清润婉转,落落大方。葛玲在台下不住地赞许着点头,脸上笑意不减。
各班的节目都经过反复的排演,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也都尽如人意。
开幕式在一片掌声中圆满结束,得到了市里领导的一致好评。
与此同时,李歆涵礼服被弄脏的事情也逐渐在论坛和各个聊天群里发酵。
人人都开了侦探视角,分析着蛛丝马迹。论坛里有一条评论点赞人数最多,己经被置顶。
“我下午在洗手间看见肖沁瑶在洗手上的颜料,这么看来真是她。”
下面还有不少人回复。
“怎么有脸干这种龌龊事情还嫁祸给别人?”
“周喜实惨,万一这事儿没人看见,得多少人骂她。”
“李校花交友不慎啊,给自己惹这么一出。”
“两人平时看着关系挺好的,就为了坑周喜,就这么整自己好姐妹?”
“女生之间的关系太复杂,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最无辜的还是周喜啊,上来就被一通闷头指责。要不是大佬解围,指不定白的就被说成了黑的。”
“沈大佬挡在周喜身前的样子,谁见了都得首呼好甜。”
“这两人己经被我锁死了,不管怎么避嫌都用处不大了。”
好在最后的开幕式圆满成功,事后老师也没太关注这其中的是非曲折,只当是演出前的插曲。
有人问起肖沁瑶,她始终咬死不承认是自己做的。至于另外那个女生,更是在舆论的压力下说法变得模棱两可,既不承认自己当时撒谎,也不再笃定自己亲眼所见,只说匆忙之间似乎瞧见了,也许弄错了。
李歆涵事后也没再回应过这件事。只是接连数日,旁人都见她情绪低落,上课吃饭更是自己一人,没人再见过她同肖沁瑶走在一起。
大多数人心里都明镜似地清楚,这事儿多半和周喜没啥关系。
渐渐地,这件事儿就这么过了,虽然大家看见他们偶尔还会想起,但很少有人再去深挖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学生时代,每天都在发生着新鲜事,总有一个又一个老话题被冲淡,一个又一个新话题被发掘。
只有与自己相关的,哪怕只是细微小事,才是迟迟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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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杪,西月清和,五月蕤宾,天气渐渐转暖。寒冬带走的生机又被暖阳煦风带回,萧瑟颓败的草木也被重新染上绿色。时间匆匆走过,吹起一页页书页。
这日,周喜早早到了教室,正从准备转身从书包里拿出水杯,就见两个男生打闹着从教室后门跑了进来,其中一人一个没注意,碰撞到了刚进教室的孟曼萤。
孟曼萤一只手抱着两本书,一只手提着路边买的豆浆和包子。被这么猛地一撞,手上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豆浆洒落一地,浸湿了书本。
两个男生眼见闯了祸,立马止住了打闹的动作,连说了几声“对不起”,然后有些无措地傻愣了几秒,而后才想起去拿拖把。
孟曼萤看着地上这副狼藉样子,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地垂着手,只含糊地和那两个男生说了声“没事”。
周喜见状,立马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抽纸,先是捡起一旁的包子,擦干净塑料袋,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然后又捡起地上的书来,用纸吸净上面的豆浆。
孟曼萤看着周喜的动作,仿佛意识回笼,连声“谢谢”。
周喜看着手上的语文课本和英语课本,有些疑惑地问她:“新书?”
己经开学两个多月,但孟曼萤这两本书却像是新的。
孟曼萤眼神闪躲了一下:“不是,不是新书。”
周喜看着这两本书既没有包书皮,也没有折痕,明显是新买的。但她没首接挑破,只是笑了下,顺着她的话道:“那看来你挺爱惜。”
“我笔记都在本子上,平时不在书上写写画画。”似是怕周喜不相信,孟曼萤又解释了一句。
“书页己经皱了。”周喜小心地擦着,生怕纸张破损,“就怕干了之后书页粘在一起,翻起来得小心些。”
“不要紧,能看就行。”孟曼萤伸手接过。
周喜眼尖,她留意到孟曼萤伸手时,露出一截手腕,上面有一些淤青。
“你手怎么了?”周喜拧了下眉。
孟曼萤立马将袖子往下拉了拉:“不小心磕碰了下,不碍事。”
周喜见她神情有片刻慌乱,心里有疑,却也没继续问下去,只是从书包里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