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簇绒凳子下面钻了出来，现在回想起来，考虑到房间里遭受的战斗破坏程度，那些凳子摆放得实在是太整齐了。

该死。

当他们围拢过来时，布里安娜小心翼翼地把装满洗漱用品的枕套抱在胸前。

“你们为什么不等人类去碰尸体（再动手）！？” 离得最近的那个狗头人对着吉布莱亚人嘶嘶地说道。

“他们马上就要发现我们在这里了。” 那个吉布莱亚人说，“我们决定在还能出其不意的时候采取行动。”

“你们毁了一个好陷阱！” 那个狗头人吐了口唾沫，弓着身子，急切地把长矛朝威尔的方向戳去，威尔和特拉维斯朝远离领主尸体的方向退了半步。

这些狗头人颜色各异：红色、铁锈色、金属色、棕色、绿色…… 但没有黑色的，而且他们行动时带着一种奇怪的抽搐感，似乎是那些刚刚形成的想法不断被新的感官信息打断。

就像动物一样。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要干什么！？” 领头的吉布莱亚人用长矛指着他们说道。他身上穿着精美的遗物装备，威尔只能猜测这些装备是从附近的尸体上扒下来的。

和我们一样，是来搜刮战利品的。

“我们是来搜刮战利品的，” 威尔耸了耸肩说。威尔觉得特拉维斯和这座城市领主的关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他本可以装作是他们毁掉了这座城市，但如果对方不相信，这招可能会适得其反。作为同样来搜刮战利品的人，他们至少是站在中立的立场上开始对话的。

“这是我们先发现的！” 狗头人的首领气势汹汹地说。

“没错，是我们先到的这里。” 那个吉布莱亚人说，“根据塔楼法则，战利品属于发现它的人。”

“好吧，是我们先发现了楼上的东西，所以根据法律，我们从那里拿走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们的。” 威尔耸了耸肩说，“我知道你们还没去过楼上。”

“法律可敌不过尖锐的长矛！你们这些搜刮者是怎么避开陷阱的？” 离威尔最近的那个狗头人问道，他比洛思稍微矮一点，为了强调，他用长矛戳了戳威尔的盔甲。

“我们是从屋顶过来的。” 威尔说着，把长矛从身边拨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科博德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你们真幸运！幸运的人类！街道上的陷阱布置得可好了。真的很好，是为了抓住那些纠缠者。”

“……你说的什么东西？” 威尔问道。

“你们进来的时候没看到那些尸体吗？” 吉布莱亚人的首领扬起了一条闪闪发亮的眉毛问道。

“不，我看到了。我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是你说的这些纠缠者干的吗？”

“这么说吧，通常情况下，吉布莱亚人和狗头人人是合不来的……” 吉布莱亚人的首领说，“但我们的人数比一周前少多了，所以我们现在可承担不起为了抢夺战利品而互相争斗的代价了。”

“这里就是所有人了吗？” 威尔问道，扫视着那二十来个人。

“以前人可多了。”

“我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任何能被称为纠缠者的东西。” 威尔说。

“它们晚上睡觉，” 吉布莱亚人的首领指着城市的中心说道，“它们喜欢睡在储水的地方附近，那里比较凉快，白天它们就会分散开来，遍布整个城市，似乎每天它们的数量都在增加，而我们的人却越来越少…… 不管我们杀了多少只。”

“你们可以首接离开啊？” 威尔耸了耸肩说。

“然后放弃这一辈子都难得一遇的收获！？” 吉布莱亚人的首领质问道。

“我们在自己的族群里会成为神明一样的存在，甚至……还要和那些浆果人分享（战利品）。” 狗头人的首领说，说到分享这个词时，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那些不喜欢陷阱的人特有的厌恶。

“在我看来，你需要额外的人手。”狗头人和吉布利亚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回到他身边，似乎在思考威尔的话。

“…甚至可能是一个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