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闭上眼开始，尤倾禾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脸，眼神一寸寸地扫过他深邃的眉眼，高且首挺的鼻梁，比上唇略丰满的下唇。

尤倾禾极少会这样细致地去观察一个人的五官，因而很多时候，对人脸的记忆并不深刻。

但是戚怀叙似乎是个例外，她有时候想起他，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他的脸，很具象。

譬如刺此刻他因为干燥而皱起的唇，因为难受而蹙起的眉头，因为吞咽口水而上下滚动的喉结。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声再次响起，躺在沙发上的人一瞬间睁眼。

尤倾禾急忙说：“应该是外卖，我去拿。”

戚怀叙惺忪的眼里只有她起身离开的背影。

餐桌上，尤倾禾将餐食都摆好，“学长，可以吃饭了。”

戚怀叙站起来，因为发烧，头重脚轻的感觉有点影响他的站立行走，扶着沙发边缘缓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尤倾禾刚才的话，他的情绪有点低落。

吃了两口，他才发现，尤倾禾面前空荡荡的。

“你吃过了？”他问。

傍晚去音乐厅之前，尤倾禾己经吃过晚饭。

“嗯，活动开始之前跟于老师一起吃的。”她说。

戚怀叙眨了下眼，“现在几点了？”

尤倾禾的手机就放在一旁，她点了一下屏幕，“九点多。”

戚怀叙点点头，“你也吃点吧，冬天身体需要的能量多。”

说着他起身，去厨房拿了几个空碗出来，将餐盒里的饭菜腾出去一半。

“我只吃了两口青菜，别的菜都没有动过，你不介意吧？”

尤倾禾想说自己不饿，但是戚怀叙己经把梨汤分了一半，碗推到她面前。

“你点的菜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她这才拿起桌上的筷子：“谢谢，不用腾了，我们可以一起吃。”

戚怀叙的手顿了下，然后收回分菜的公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