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志同道合,我才更清晰地认知你。”
——前言
回到宿舍,张文培冲了个澡,不一会儿,何斫珈带着从食堂打包的饭菜,敲响了她的房门。
“门没锁!”她朝门外喊道,顺手将换下的衣服扔进浴室洗衣机。
“给你搁饭盒里了,没抢到锅包肉和糖醋小排,这辣椒炒肉还是我从一群‘饿狼’手里抢来的呢。”
珈珈把饭菜放在桌上,悠哉地踱到窗台边,伸手摸了摸那几盆沐浴在阳光下的向日葵。
“也多亏大脑袋儿机灵,知道咱们常年奔波各地打比赛,给你钩了一排针织向日葵。”
郇启时因脑袋大而闻名,在国家队外号众多,比如“大头”,是教练从小叫到大的;再如“大脑袋儿”,多是队友在背后这么称呼;还有亲昵的“头头”等。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窗台上一盆盆向日葵上,轻柔温暖,宛如一个个温暖的拥抱,令人倍感舒适与惬意。
张文培未曾告诉过何斫珈,这几盆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向日葵,实则是郇启时在闲暇时,用毛线一针一线钩织而成的。
她手里攥着毛巾,胡乱擦了擦半干的头发,走过来随意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有肉才叫饭嘛。
“你现在才知道他聪明啊?”大满贯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我哪敢跟他多接触啊,哪像你,十七八岁就追着人家喊哥哥,还到处跟人解释他脑袋大是因为聪明~”珈珈笑着调侃道。
张文培闻言撇撇嘴坐在椅子上,网络上的采访新闻铺天盖地,那些都是铁证,她无从反驳;饿极了的她拿起勺子舀了菜就往嘴里送,她吃饭向来细嚼慢咽,咀嚼次数多,一大勺送进嘴里的,也只是些皮毛。
“郇启时退役后有什么打算,跟你说了吗?”珈珈见她面色如常,对下午队里举行的欢送会毫不在意,好奇地问道。
她摇了摇头:“我俩刚分手,他本想跟队里请三个月假,在家给我当家庭煮夫,我没同意。”
“啥意思?就因为这个分手?你俩?”珈珈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懵了,八百年前俩人都订婚了,这咋还能分手?
张文培回想起上周末那场算不上争吵的对话,在脑海中又梳理了一遍,朝何斫珈点了点头:“对,我们分手了。”
珈珈盯着她看了半天,实在瞧不出什么端倪,不由得叹了口气:“大姐,你俩十年啊,不是十天,这又闹什么幺蛾子?”
“再说你同意,他能同意吗?他对你,从来都是毫无骨气。”珈珈比喻道,如果说张文培是太阳,那大头就如窗台上那一排排向日葵,无论身处何方,都始终朝向她。
“他同意了。”张文培开口声音有些哽咽,但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下午的退役会我就不参加了,如果阳阳问起,你就说我回头请她吃饭。”
何斫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俩就折腾吧。”
“你不说,我也不问你了,但可别回头躲被窝里偷偷抹眼泪。”何斫珈又补了一句。
小姑娘低着头没有说话,辣椒炒肉一点都不辣,幸好她也吃不了辣。
她和郇启时在十几年如一日的陪伴中,总共闹过两次特级矛盾。
第一次是因为能共情却不能共担,第二次是因为延迟成长痛,那么这一次呢?是感受的不同步,还是站在了人生的交叉路口?
“郇启时,做人要本分,做事要脚踏实地,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前行,走路的走路,过桥的过桥,骑马的骑马,就算众人都说癞蛤蟆配不上白天鹅,但好孩子未必能成为优秀的运动员,也未必能成为威风凛凛的狮子王。”
“郇启时,你去寻找真正的自己吧,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