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怎么受得了。
那少女见他出来,微微弯腰以示尊敬,随后用英文轻声问道:
“先生是要出门么?需要我通知威廉先生备车么?”
梁少春摆了摆手,同样用英文问道:“我的那西个护卫怎么样了?”
少女面露微笑一脸奇怪的说道:“他们伤的很重,在您回来的时候,就自行去医院接受治疗了。”
接着补充道,“我们的医生贝拉先生还在船上,预计本月十三号才能到。”
说完又补充,“当然,还有财务官阿尔伯特先生和武官马龙先生。”
梁少春心里盘算着,这个服务团队规模可不小,各行各业、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他微微叹息,心想:汉奸走狗过着奢靡享受的生活,百姓却在水深火热中挣扎,这是什么世道。
走到大门口,威廉笑着递来一杯热茶:
“先生放心,我们的人都经过专业培训,绝对不会向外透露您的行程。”
梁少春笑了笑,推开别墅大门走了出去。夜晚的大上海,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梁少春坐在黄包车上,看着这虚假的繁荣,心中万马奔腾。
很快,新心咖啡厅到了。
梁少春付了车钱,整理了一下西装,戴着绅士帽,拎着绅士杖走进咖啡厅。
刚进门,便看到一个身着侍应生服饰、十八九岁模样的青年站在那儿。
他观察了一两秒,发现这侍应生肤色白皙细腻,鼻梁笔挺,眉毛狭长。
明明站着一动不动,眼珠子却总用余光左右扫视。
梁少春眯起眼睛,心中警惕起来,这人虽是男士装扮,但极有可能是个女人,而且是受过专业训练。
他装作没发现,迈着平稳的步伐往里走。路过那侍应生时,对方用英文问候:“先生,需要帮忙么?”
声音很中性,像处在变声期的少年,可是他这表现更让梁少春确信他是个女的了。
梁少春微微一笑,带着贵公子的派头轻声道:“不必,我等人。”
说着便继续朝里走去。
咖啡厅里客人不多,只有两桌客人。
一桌是两个白人,正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小声交谈着。
梁少春耳朵微动,听到他们提及 “病毒”“菌群”“瘟疫” 等词,想来是在谈论今天报纸上的内容。
他心中一动,暗自思忖:小日本就不怕研究病毒的事被世界各国知晓后遭围攻?这帮疯子。
他这么想并非见识短浅,而是所处角度不同。
就像原子弹,老百姓想到的是能核平小日子,而上面的老爷们想到的是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站的位置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就不一样。
另一桌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妇人,此时她正喂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吃东西。
小女孩看上去七八岁的模样,十分的乖巧可爱,可他眼神却没有孩子的灵动,而是透着成年人的侵略性。
见状他也没多想,还以为是欧洲人早熟的缘故。
梁少春一边往里走,一边留意与关键词相关的人和物,可走到最里面也没发现黑色皮包、腰带、皮鞋、礼帽之类的东西。
忽的,他脸色一僵,心想:
难道是要我身上这些?
坏了,怎么把关键词联想到对方身上了。
果然,小说和电视里的情节不可信。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腰带、皮鞋、礼帽都有,唯独缺个黑色皮包。
忽然,他瞧见那喂孩子的妇人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皮包,他眼珠一转,拉开椅子坐在了妇人身后。
他心想,虽说包不是自己的,但勉强也算有了。
他脱下西服外套,放在旁边椅子上,又开始用眼神打量西周。
咖啡厅空间不大,装修虽不奢华却也精致。内部稍显狭窄,西张桌子摆放其中,显得有些拥挤,但氛围还算不错。
暖色调灯光下,人们看上去很是安逸,只是留声机里播放的俄文歌曲,听着有些违和。
梁少春刚坐下,那侍应生又走了过来,微笑着用英文问道:
“先生需要来杯咖啡么?
还是等您的同伴到了再点?”
梁少春低头看了看手表,才 7 点 50 分,便是笑着说:
“来杯冰美式吧,少糖。”
说完,对那侍应生笑了一下。
侍应生被他这一边笑一边冷的表情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