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您要不要试试?”
“那试试?”
说完,两人又相视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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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晚风裹挟着丝丝寒意。
郑耀先正嘴里叼着香烟正与一众同事围坐一处,谈天说地、笑声阵阵。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戴老板一脸寒霜裹挟着一身怒气跨了进来。
刹那间,原本喧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如惊弓之鸟般迅速起身,参差不齐的问候声在屋内响起:“老板好!”“老板早!”“局座好!”
戴老板拉长着脸,径首朝着郑耀先走去,那脚步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众人的心上。
“啪” 的一声,一份报纸被狠狠摔在郑耀先面前的桌面上。
郑耀先一脸茫然,先是看了看怒容满面的戴老板,随后目光缓缓落到报纸上。
只一眼,他便瞬间明白了缘由。
报纸的头版头条醒目地刊登着一张年轻俊秀的脸庞,而下方的文字满是对常校长的尖锐控诉、对国家未来的悲观唱衰,以及对日本人毫无底线的吹捧与赞扬。
“啊这……”
郑耀先刚要开口戴老板便粗暴地打断了他:
“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为什么能让这小子跑了?”
说罢,戴老板双手叉腰脸上的怒容愈发浓烈,他突然大声吼道:
“一群废物!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在原地来回踱了两步,觉得方才的责骂还不解气又猛地伸出手指,首首地指向郑耀先的鼻子,用几近咆哮的声音骂道:
“灭个门都能漏人,军统养你这样的废物,还不如养条会咬人的野狗!
看看、看看,看看这写的什么?
‘元首昏聩、军统屠夫,华国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这是在骂人吗?
这是在骂人么?
这是在夸奖你们,夸奖你们的无能!!”
骂完,戴老板又将手指向屋内的其他人,下令道:
“所有人都给我撒出去,我要让他活不过明天早上!”
言罢,他丝毫不在意众人的反应,转身大步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戴老板这一番狂风暴雨般的训斥把在场众人都骂得晕头转向。
自军统成立以来,大家还是头一回见到戴老板如此大发雷霆,甚至连他的心腹爱将郑耀先都被当着众人的面骂得如此不堪。
戴老板离开后郑耀先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缓缓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眼神游移莫名。
周围的同事们见状立刻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六哥,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是啊六哥,戴老板今儿个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人群中,有个平日里就与郑耀先不太对付的男人他眼疾手快,顺势抽走了桌面上的报纸。
扫了一眼后,他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语气满是讽刺:
“哟呵,这可真是文风犀利字字珠玑!
啧啧啧~
居然一个脏字没带,就把常校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啧啧啧,不愧是陈大家,这文章写得,可真‘好’啊!”
这人口中的陈大家,便是陈老实,别看他名字叫老实,实则为人奸诈狡猾至极。
上海沦陷之前天天夸常校长英明神武,说红党日落孙山马上就要被歼灭。
结果红党越闹越大,常校长倒是开始力不从心起来。
日军强占上海后,他又立马投靠了日本人成为了侵略者的喉舌。
他文笔犀利,写起文章来,一边对国民政府极尽抨击之能事,一边又对日本鬼子阿谀奉承,是当下常校长最为痛恨的汉奸文人之一。
当然,这要是放在现代的话绝对会被人供起来,因为他这纯属于毒奶型大V,奶谁谁死。
“我瞧瞧,我瞧瞧。哎呀,这老东西的文章写的可真好,怪不得上海那帮家伙‘舍不得’杀他呢。”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人老阴阳人了。
这俩人是王天目派系的人,平日里就与陈拱树一派不合。
当然,他们与郑耀先也不对付。
原因也很简单,郑耀先走的是孤臣路线。
虽说他很快就赢得了戴老板的信任,成为了心腹爱酱,但也因此得罪了不少其他派系的人。
在职场中站队极其重要,尤其是像军统这种职权倾轧极为严重的特殊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