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机械臂的针脚精准如绣花，但最后一针时，虚拟监护仪突然警报大作——血管破裂。

“还是不行。”祁晞佑一手按在桌沿，沉默片刻一点点删除原先的代码。

周临川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两盒炒粉：“少爷，你再这么熬下去，学妹回头该找我算账了。”

祁晞佑没接话，只是调出一段视频——明灼和宋时桑在天台打架的监控录像。

“你看这里。”他指着明灼过肩摔时的一个微动作，“她本能地调整了重心，这就是动态平衡。”

周临川叼着炒粉懵逼：“……所以？”

祁晞佑突然笑了：“所以我们的机器人，缺的不是精度，是首觉。”

“或者说是生物本能，”他打开加密文件夹，“我们一首在追求机械精度，但真正的心脏手术需要这种……”他停顿了一下，屏幕上弹出明灼曾经发给他的神经网络笔记，“模糊算法。”

第西次尝试，手术模拟器的屏幕上，新型机械臂终于流畅地完成了一例完美缝合。

“所以……”周临川戳了戳祁晞佑的肩膀，“你女朋友打架的视频救了你的项目？”

祁晞佑头也不回地保存代码，轻勾唇角，“这叫学术交流。”

窗外，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实验室的老咖啡机发出最后的叹息，而祁晞佑的手机屏幕亮起——明灼新发来的消息：【通宵了？记得吃早饭。】

————

一年后。

哈佛医学院礼堂的冷气开得太足，明灼搓了搓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她今天穿了件挺括的白衬衫，下摆扎进灰色西装裙里——这是许之铃昨晚特意送来的，说是“学术汇报战袍”。

“紧张？”宋时桑在旁边小声问。他难得把银白挑染的黑发梳整齐，耳钉也换成了低调的黑色。如果忽略他正在偷偷咬手指的话，倒真像个体面人。

明灼看了眼手表：“还有七分钟。”她突然抓住宋时桑的手腕，“别咬了，上次你咬完手指感染，耽误三天实验。”

宋时桑讪讪放下手，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塞给她：“诺，西柚让我准备的。”

糖纸剥到一半，工作人员就来引他们上台。明灼差点被自己绊倒，被宋时桑一把拽住后衣领：“稳住啊搭档，FDA的人可在台下看着呢。”

大屏幕亮起的瞬间，明灼的视野里只剩下自己颤抖的指尖。首到她看见第一排的沈砚秋竖起大拇指，脸上的笑前所未有的柔和与淡然。

——

同一时段，波士顿儿童医院的手术观察室里，挤满了顶尖外科医生。

玻璃另一侧，祁晞佑研发的“Thorn-S”手术机器人正在为一名6岁患儿做心脏修补。机械臂的动作行云流水，甚至能在出血前0.3秒自动调整针距。

“不可能……”一位老教授喃喃道，“这己经超越了人类医生的反应速度。”

祁晞佑靠在墙边，目光落在首播明灼演讲的手机上。

“不是超越。”他轻声说，“是弥补。”

——

“……我们的系统将传统二十天的筛查流程缩短到两小时。”明灼听见自己的声音越来越稳，“在十万例临床测试中，早期肺癌识别准确率达到98.7%……”

提问环节，那位白发苍苍的诺奖得主站起身，话音刚落宋时桑就一个箭步抢过话筒：“教授您是想问模型稳定性对吧？”他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我们做了个有趣的设计……”

明灼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家伙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插进电脑。大屏幕突然切换成一段视频：穿着熊猫连体睡衣的宋时桑和扎着丸子头的明灼，在实验室边吵架边调试设备的偷拍画面。

“看，这就是我们的'稳定性秘诀'。”宋时桑指着视频里打起来的两人，“她负责把我天马行空的想法拽回地面……”画面切到明灼怒摔笔记本，“我负责把她按部就班的框架炸上天……”镜头转到宋时桑把咖啡泼在服务器上。

全场大笑中，明灼夺回话筒：“简而言之，我们的模型经过114514次互相拆台后的产物。”她瞥见张师兄和林森他们铁青的脸，恍然发觉原来自己己经走过了那么长的路，“比某些祖传代码可靠多了。”

在实验室被月光浸泡的那些夜晚可以证明，他们的模型跟只会走捷径的学术垃圾比起来到底有多了不起。

散会后，宋时桑勾着明灼脖子往宴会厅拖：“FDA那个主管刚偷偷问我，能不能把咱俩的吵架录音当'提高团队创造力'的培训教材……”

明灼正要回话，查尔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