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沈常郁在轻轻抚摸小猫。他终于妥协：“好，我去校门口接你。”

初秋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商瑶抱着装满猫咪用品的背包站在校门口，远远看见沈常郁走来。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卫衣，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什么。走近了，她才看清那是一只瘦骨嶙峋的小黑猫，正紧紧抓着他的衣领。

“天啊，它好小……”商瑶轻声说，伸手摸了摸小猫的头。小家伙立刻警惕地往后缩，把脸埋进沈常郁的臂弯。

沈常郁的眼神柔和下来：“……和影子小时候很像。”

他们找了处安静的长椅坐下。商瑶拿出便携猫碗和营养膏，沈常郁则变魔术般掏出一条小毯子——显然是从宿舍带出来的。

“你准备得挺充分嘛。”商瑶笑道。

沈常郁耳根微红，唇角笑意浅浅：“网上查的。”

小猫闻到食物的香气，终于从毯子里探出头，怯生生地舔了一口营养膏，随即狼吞虎咽起来。

“看来是饿坏了。”商瑶轻轻抚摸它的背脊，“你打算养它吗？”

沈常郁没有立即回答。他专注地看着小猫进食，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它的尾巴尖。

“家里人猫毛过敏。”许久，他才低声说，“宿舍也不允许养宠物。”

商瑶看着他垂下的睫毛，突然做了个决定：“那……我先帮你养着？等你毕业或者搬出去住了，再还给你。”

沈常郁侧目看过来：“你方便吗？”

“当然啦！黄油正好缺个玩伴。”商瑶笑道，“不过你记得经常来看它，不然它会想你的。”

小猫吃饱喝足，开始好奇地探索沈常郁的袖口。月光下，一人一猫互动的剪影美好得像个梦境。

“谢谢。”沈常郁突然说，声音比平时清晰许多。

商瑶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沈常郁被月光勾勒的侧脸，第一次如此确信——这只警惕的“野猫”，终于开始对她放下防备了。

“不客气，”她轻声回答，“我下次带黄油一起来看你。”

夜风拂过，小猫在沈常郁膝上蜷成一团，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商瑶悄悄看了眼身旁专注撸猫的男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

小黑猫在商瑶家住了两周后，沈常郁的探访频率己经从“偶尔”变成了“几乎每周两次”。

周日下午，商瑶正在给新连载画分镜，门铃突然响了。黄油立刻从猫爬架上跳下来，兴奋地冲向门口——它现在己经能准确分辨沈常郁的脚步声了。

门一开，沈常郁穿着深灰色卫衣站在外面，手里拎着一个宠物店的纸袋。他看起来像是刚洗过澡，发梢还带着微微的湿意，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给它买了新玩具。”他弯腰摸了摸扑过来的小黑猫，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商瑶靠在门框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倒是比我还宠它。”

沈常郁没说话，只是从纸袋里又拿出一个盒子：“……还有这个。”

商瑶接过盒子，打开后愣住了——那是一套专业漫画蘸水笔，笔杆上刻着她的笔名“春日”。

“上次你说想尝试传统手绘。”沈常郁低头逗猫，神色柔和，“这个……适合画动物毛发。”

商瑶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她握着笔盒，看着蹲在地上撸猫的沈常郁，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沈常郁。”她突然开口。

“嗯？”

“我可以追你吗？”

空气瞬间凝固。

沈常郁的手指僵在小黑猫的背上，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小黑猫不明所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商瑶蹲下身，与他平视：“不说话就当你默认可以了。”

沈常郁的睫毛颤了颤，喉结滚动了一下：“……商瑶。”

“嗯？”

少年轻轻蹙了下眉，“我说不可以，你就不追了吗？”

商瑶笑起来，眼角泪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当然不会。”

沈常郁沉默了很久。

小黑猫在他掌心蹭来蹭去，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而商瑶就蹲在他面前，眼睛亮得像星星。

“你不了解我。”他终于开口，声音很低，“我性格很差，不爱说话，也不会……”

“不会什么？”

“不会爱人。”

“怎么会，”商瑶歪头看他：“你很细心，会在灼灼爬台子的时候在底下守着，会记得帮熬夜做实验的祁晞佑带早饭，会悄悄记下所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