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半，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床头灯。·x!j?w/x`s.w!./c\o.m`

明灼盘腿坐在床上，毛巾搭在湿漉漉的发梢，水珠顺着脖颈滑进睡衣领口。暖气片嗡嗡作响，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玻璃上凝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

【祁多多 邀请您视频通话】

她愣了一下，指尖悬在接听键上0.5秒，才突然想起来：波士顿现在应该是上午10:47。

“啧，少爷今天起得挺早啊……”她小声嘀咕着按下接听。

——

屏幕亮起，祁晞佑的脸出现在镜头里。

他那边阳光正好，MIT实验室的落地窗外能看到查尔斯河粼粼的波光。少爷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冷白，头发似乎刚洗过，还带着点湿气，比平时乖顺不少。

可他一开口，还是那股熟悉的散漫劲儿：“头发没吹干？”

明灼把毛巾往镜头前晃了晃：“正在擦。”

祁晞佑眯了眯眼：“你房间暖气是不是又坏了？”

——他怎么知道？

明灼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墙角罢工的暖气片，嘴硬道：“没坏，是我刚洗完澡觉得热，开窗透气……”

话音未落，窗外一阵寒风卷着雪粒子拍在玻璃上，哐当一声。

祁晞佑挑眉。

明灼：“……”

“等待会儿我看看能不能修好，实验室的暖气也老是坏，我昨天临走前跟宋时桑照网上的教程修了好久，还真修好了。?*天/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3”

她弯眼笑，“刚好，卧室这个可以拿来练手。”

“好，擦完头发记得用热风吹发根。”祁晞佑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意味，“别偷懒，上次感冒是谁半夜烧到39度？”

明灼撇撇嘴，故意把湿漉漉的发尾甩到镜头前，水珠溅上屏幕：“祁多多，你打视频就为了说这个？”

祁晞佑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笑了。

“不是。”他往后靠了靠，嗓音低下来，“想你了。”

——

明灼指尖一顿。

明明己经在一起这么久，他每次首白地说这种话，还是能让她耳根发烫。

“MIT这么闲？”她故作镇定，把毛巾丢到一旁，“沈教授前天还在群里骂你，说你又通宵改模型。”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着，目光却一首落在她脸上，“所以现在补觉。”

“补觉还打视频？”

“看着你睡。”

明灼：“……”

这人真是……

屏幕那头，祁晞佑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镜头，银戒与屏幕相触很轻一声响。

“寒假还有几天？”他问。

“十几天吧。”明灼算了算，“十七回学校。”

“好。我初三回国。”

明灼一愣：“你不是说要等到项目结题？”

祁晞佑淡淡“嗯”了一声：“提前弄完了。?5/2.m+i¨a*n?h?u^a+t^a+n_g·.\c¨o-m/”

明灼眯起眼：“该不会又是熬夜赶工吧？”

他没回答，只是微微挑眉，那副“你管我”的表情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明灼忍不住笑出声：“行，少爷厉害。”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沈砚秋实验室的新项目，到宋时桑前几天在学术会议上怼人的壮举，再到明灼妈妈今年非要她带祁晞佑回家吃年夜饭。

“我妈连你喜欢的菜都记下来了。”明灼无奈，“糖醋排骨，清蒸鲈鱼，还有……”

“你。”祁晞佑忽然打断她。

明灼：“……？”

屏幕里，祁晞佑微微倾身，冷白的灯光落在他的眉骨上，衬得那双眼睛昳丽又专注。

“最喜欢你。”他说。

明灼心跳漏了一拍。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镜头忽然一晃，祁晞佑那边传来实验室的警报声。

“啧。”他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有个样本要处理。”

明灼挥挥手：“快去。”

祁晞佑却没立刻挂断，而是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低声说：“把头发吹干。”

“知道啦——”

“别踢被子。”

“你好烦！”

他轻笑一声，终于说了“晚安”，却在挂断前最后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