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停了。/$兰?兰÷|文*学? )?)免?D·费+{阅?t读-:
祁晞佑擦着头发走出来时,客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光影温柔地笼在沙发上蜷缩的身影上——明灼睡着了。
她身上穿了件纯白真丝吊带睡裙,肩带歪斜,露出一截白皙的肩颈。长发散在脸颊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看起来乖巧又温软。
他脚步一顿,站在原地看了几秒,才放轻动作走过去,指尖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的碎发,单膝跪在沙发边,静静看着她。
——小猫老师这两天太累了。
实验室的数据被恶意篡改,她熬了两个通宵重新核算;陈禹的刁难、同门的冷眼,她一声不吭地全扛下来;甚至今晚被下药的那杯酒,她原本也打算自己解决。
她总是这样,倔得要命,明明可以依赖他,却偏要自己硬撑。
但不可否认,她做得很好。即便是在青大,大二就进实验室的人也屈指可数。
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祁晞佑手忙脚乱要去关,明灼己经被吵醒。
“你洗好了?”她从祁晞佑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闹钟己经被关掉,明灼坐起来,拍拍旁边的位置,“坐。”
祁晞佑依言坐下,被明灼扯着衣领往身前拉。
距离拉近,呼吸可闻。
他条件反射地把视线往她唇上放,然后被轻捏了下耳垂。
“敢亲我你就死定了。”
……
死也亲。
但明知故犯的下场就是,亲完挨了一巴掌。
祁晞佑俯身凑近的瞬间,明灼身上那股淡淡的橙花沐浴露香气先一步缠了上来。+x.i!a/o~s′h¢u\o\h?u·.~c!o,m+
——然后才是那个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祁晞佑偏着头,脸颊痛感并不鲜明,鼻息间还萦绕着她扇过来时带起的那阵风——混着橙花的甜香,还有她指尖残留的一点酒精棉片的气息,凉丝丝的,像她此刻的眼神。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腮帮,忽然笑了:“手疼不疼?”
小猫老师今晚戾气有点重。
生气了。
至于为什么……祁晞佑眯了眯眼,花三秒钟找到了原因。
然后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徐亦鹤和宋时桑——一个露馅的,一个打小报告的。
明灼瞪着他,胸口起伏,掌心还微微发烫。她没想到真能打中——祁晞佑明明可以躲开的。
“你……”她嗓子发紧,“干嘛不躲?”
祁晞佑抬手蹭了蹭脸颊,指腹沾到一点她掌心的润肤乳,茉莉味。
“因为该打。”他嗓音清冷,握住她方才扇巴掌的那只手,低头看她手心,“我瞒着你生病的事,还让徐亦鹤骗你。”
明灼指尖一颤,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但我不后悔。”他抬眼,眸色深沉,“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祁晞佑!”
“你实验室被刁难的时候,”祁晞佑忽然打断她,拇指摩挲着她的腕骨,“我在医院吐得站都站不起来,徐亦鹤差点叫急救。?咸·鱼·看-书¨ .更^新^最,快`”
明灼呼吸一滞。
“那时候我就想,”他轻笑,眼神却黯,“幸好你没看见。”
夜风从半开的窗户溜进来,吹得明灼肩上的吊带又滑下半寸。祁晞佑伸手替她拉好,指尖不经意擦过锁骨,激起一阵战栗。
“所以,”他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还要再打一下吗?”
明灼红着眼眶看他,忽然拽住他的衣领,额头抵在他肩上,呼吸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温热湿润。
祁晞佑的手掌仍贴在她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绷紧的肩胛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只炸毛后勉强被顺毛的猫。
“……你烦死了。”她又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闷在他胸口,带着点鼻音。
祁晞佑低笑,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轻轻揉了揉她的后颈:“嗯,我烦。”
明灼没动,只是攥着他衣领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指节微微发白。
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落地灯的光线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成模糊的一团。
过了许久,明灼才缓缓松开他的衣领,抬起头。她的眼眶还泛着红,睫毛湿漉漉的,但眼神己经恢复了平日的倔强。
“下次再瞒着我,”她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