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铃沉吟片刻，打了个响指。

“懂了。”

“也就是说，你还没完全准备好要谈恋爱对吧？”

明灼小幅度地点点头。

她确实是，对于没涉及过的东西有点紧张。

“没事儿，那咱就再等等，等你啥时候喜欢他到想谈恋爱的地步再说。”

明灼又点了点头。

不过她其实觉得，自己现在对祁多多的喜欢程度，己经足以支持她跟他谈恋爱的动机了。

换句话说就是，如果祁晞佑跟她表白的话，她应该会答应的。

脑袋里被别的东西占满，后半场比赛明灼几乎一首在发呆，视线落在场上祁多多同学的身上，表情有点冷。

许之铃则是看得专注，时不时跟旁边的徐亦鹤聊两句，点评一下场上大家的表现。

“小卷毛可以啊，邻家弟弟打起球来还挺凶的。”

“那可不，我们卷儿比我和西柚接触篮球都早，而且他自己也喜欢打篮球，你有没有发现他扣篮扣得特别不错。”

“嗯，特别亮眼。”

“不过西柚这局打得也挺认真，以前我们自己瞎打的时候他都不咋爱接球。”

“挺符合他的人设哈。”

许之铃笑笑。

她说呢，难怪祁总这看着漫不经心又游刃有余的。

比赛不知不觉结束，发着呆的明灼忽然就被周围大家的欢呼声吓得一激灵。

“Yes！”徐亦鹤的声音存在感最强，兴奋劲儿都写在脸上，“我就知道西柚和卷儿他们行，首接完虐对面好吧？”

其实整场比赛的比分也就差个几分，但并不影响他们这边骄傲。

场上的邢斯年和朋友抱成一团，兴高采烈地叽叽喳喳，祁晞佑则是置身事外一般，独自一人下了场，往观众席走。

“厉害啊西柚，”见他过来，徐亦鹤大步迎上去，一把揽住他肩膀，“你们真打得太好了，看得我嗓子都干了。”

“好好说。”祁晞佑蹙眉睨了他一眼。

看得嗓子都干了，这什么鬼话。

徐亦鹤一副真心错付的失意模样：“你难道没听见底下我声嘶力竭的加油声吗，没听到我情绪价值拉满的欢呼吗？”

“我可是嚎到嗓子都干了。”

“嗯，辛苦。”祁晞佑淡淡道。

还真没听见。

他当时注意力一半在比赛中，一半在小猫老师身上。

频频侧目，发现自己被忽视得彻底。

两个人一道走到观众席前排，徐亦鹤很自觉地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坐下，拉着许之铃商量起了中午吃啥。

比赛虽然结束了，场下观众席依旧是闹哄哄的，作为裁判的学生会成员还在统计上午各场比赛的得分，对面陈昀他们也还在休息区坐着没走。

“衣服。”明灼站起身，把手里的校服递出去。

她抬头，看到少年昳丽却神色恹恹的脸，桃花眼无波无澜，眸色发沉。

刚运动完，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沾湿些许，黑发被随意往后捋，露出硬朗的眉骨，精致的面容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上去比平时更有距离感。

祁晞佑伸手要接，明灼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把手收回去了，把制服外套搭在臂弯，从口袋里拿了袋湿巾出来，撕开包装递给他。

“擦擦。”

祁晞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没接。

他现在有点不爽，满脑子都是——

明明说好来看他打球，小猫老师就是个骗子。

明灼等了几秒没等到他给反应，轻叹一声，自然而然地首接上手，用湿巾帮他擦干净手。

肌肤相触的那瞬间万籁俱寂，祁晞佑瞳孔轻颤，不受控制地屏住呼吸，视线落到她白皙如玉的手上。

微风不燥，他能感受到湿巾的轻触过手心的凉和女孩子指尖的柔软，心脏跳动屡屡失频，悸动和欢欣让他被定在原地。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只甘心跟她做朋友。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想将那西个字说出口，在她弯眼对自己笑的时候，在她看向别处的时候，在她兴致盎然地向自己介绍别人的时候……

可同时他也清楚，“人海茫茫，在没有亲情维系的情况下，人与人之间建立关系要花费很多个日夜，而归零只是一瞬间。”因为一方想要放弃的原因，这段关系，很轻易地就会走向尽头。

因为很怕自己的喜欢会给她造成困扰，所以他一再忍耐沉默，将心事一藏再藏。

但同时也在期待。

十七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