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短短六十秒漫长得像是被拉长成无数帧画面。
她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能察觉他呼吸节奏的细微变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紧张。最终,夏礼礼先一步错开视线,低头清了清嗓子:“……好啦。”然而就在她错开视线的那一瞬,眼前骤然蒙上一层模糊的薄雾。夏礼礼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她宁愿这只是用眼过度导致的视线模糊,可脑海中炸开的画面却如尖刀般剜进她的意识。月光下,破败的水泥房外,尘土飞扬的废弃工地。一个蒙面壮实矮个子正疯狂追逐着阿权,企图劫持人质。黎启寒利落出手,瞬间将人撂倒——可下一秒,蒙面人的同伙从暗处猛扑上来!其他警员迅速支援,摘下了蒙面人和同伙的面罩。黎启寒死死压制着挣扎的亡命之徒,却在起身的瞬间踉跄了一步。他的胸口洇开一片刺目的猩红,像一朵狰狞的花在警服上急速蔓延。随后黎启寒骤然倒地。幻觉画面最后定格在icu惨白的灯光下,氧气面罩覆盖着黎启寒失去血色的脸。“……夏礼礼?”夏礼礼视线骤然清明,黎启寒拧眉的脸近在咫尺。夏礼礼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早已深深陷进黎启寒的掌心,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掐出月牙形的血痕。“你看到什么了?”他的声音很沉。四周脚步声杂乱,其他警员正围拢过来。夏礼礼松开手,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是一片冷汗。冷晓荷察觉到夏礼礼神色不对,轻轻拍了拍她紧绷的背脊:“礼礼,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