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承诺书潘家朝如释重负,她甚至没敢多做纠缠,夹起尾巴就快步出了医院。-1?6_x¨i+a′o*s,h?u`o?.*c·o~m¢
另一边,喝得醉醺醺的潘建国还在跟老友把酒言欢,直到接到小女儿的电话,他才知道自己那老婆子又闯下了大祸。
他翻出手机,看了眼小女儿发给他的视频,原本还晕晕乎乎的脑袋,在看清孙女窒息的画面时,犹如当头棒喝,让他瞬间清醒。
潘建国冷汗涔涔,心脏犹如被一只大手攥紧,疼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他不明白,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让这老婆子做出这等糊涂事,对自己亲孙女下这样的恶手?
别说是人,就是个畜生,怕都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他浑身发麻,闭着眼靠在椅背上缓了半天,才猛地站起,抽出腰上皮带,直奔医院而去。
大女儿走了,儿子儿媳又都在病房里守着孙女,谁也不愿意搭理的王金凤,就这样被人孤零零地丢在了冰冷走廊上,一待就是一个晚上。
凌晨两点,潘建国终于搭车赶到医院。
冰冷的走廊上,他远远就看见了自己妻子。
那么大一个人,此时,却像是条被遗弃的小狗一样,蜷成一团缩在小小的轮椅上,那模样看着既可怜又让人无比动容。*x-i,n_x¨s¨c+m,s^.¢c\o′m\
“金凤……起来……”
他上前几步,伸手想叫醒妻子,却发现妻子脸颊上,晕着两片不大正常的酡红。
上手一摸,这才发现妻子额头滚烫,明显是发高烧了。
“砰!”
潘建国手里紧攥着的那条皮带,终究是没能抽到王金凤身上,而是被他拎着闯进病房,狠狠抽在了潘家材身上。
“你这个畜生!自己躲在病房里睡大觉,你妈被你丢在走廊上都冻发烧了,你没发现吗,啊?”
好不容易睡着的潘家材,就这样在睡梦中,被自己父亲一顿皮带关怀,给抽得吱哇乱叫,醒了过来。
刚一睁眼,见皮带迎面朝他甩来,折叠床上的潘家朝,下意识朝地上一滚,躲开了攻击。
见父亲啪啪挥动着皮带还想再打,他终于彻底清醒叫停。
“爸你这是干嘛?妈又怎么了?大姐不是把她带走了吗?”
“呵,带走?来来,你自己去看看,门口那个蜷成一团发着高烧的老太婆,是不是你妈!”
潘建国气疯了,连拖带拽地将儿子从地上扯起来就往门口带,也不管他是否打着赤脚,穿没穿上鞋子。`l~u¢o′q¨z,w_..c+o/m~
笑死,他老婆都被欺负成那样了,他哪里还有闲心去管眼前这个不争气的逆子,光脚更好,冻死他个没良心的,也好过自己被他给气死。
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潘家材冻得直发抖,父亲却不给他任何挣脱的机会,像拎小鸡一样,直接将他给拎到妻子面前。
“妈不是跟大姐走了吗?她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潘家材不解地挠了挠头,之前他明明看见轮椅不见了……
如果不是被大姐给推走了,那……那个时候母亲去哪了?现在为什么又会重新出现在洋洋病房门口?
一时间,潘家材满心都是不解和疑问。
“你还好意思问我?”
潘建国一把揪住他衣领,暴怒的脸,此时黑得像个锅底。
“你妈真是白养你那么大,就算她做错了什么,那也是你妈,你不该这样对她!”
“我没有,真的!”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像是在诡辩,但潘家材还是想跟父亲解释清楚。
那是他妈,他就是再生气也顶多是不理她,不可能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自己母亲。
“当时我没看见她在门口,还以为她跟大姐走了,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母亲竟然没走,转了个圈又悄无声息地自己回来了。
她回来就回来嘛,怎么也不知道进屋,非待在门口受冻,这下好了,硬生生把自己给冻生病了。
潘家材真是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事去怪母亲,他不忍心,可母亲做的那些事,要让他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又实在对不起女儿、妻子。
“爸,您先带妈去急诊那边看看吧,等她好了以后,把她带回潘家坝,我家……以后你们能不来,就别来了吧!”
潘建国身子一颤,下意识扶住门框,稳了稳心神。
他担心许久的事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