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晋升“镇守者”后的日子,平静得有些诡异。
档案馆的感应能力像是进入了休眠期,塞北分局的报警系统也难得地保持着沉默。这让刚刚适应了新力量、本以为会“业务繁忙”的陈默,反倒生出几分无所适从。
工作日的白天,大家依旧按部就班,处理一些常规事务,整理过往卷宗,维护基地设备,进行体能和异能的基础训练。只是,那象征着紧急出动的警报,一次也未曾响起。
到了下班时间,若无特殊安排,陈默、苏沐晴和楚冰璇便会结伴,有时寒锋也会同行,一起去市中心医院探望仍在“休养”的两位队友。
沈夜恢复得最快。他的伤主要是外伤,最显眼的就是那条打着石膏、用绷带吊在胸前的胳膊,虽然看着狼狈,但内里并无大碍。靠着异调局提供的特殊药物和医院的精心治疗,他早就脱离了危险期,精神头也一天比一天好。
每次陈默他们过去,沈夜多半是半躺在床上,另一只手灵活地刷着手机,屏幕上依旧是花花绿绿的消消乐界面。
“哟,下班了?”沈夜抬眼,嘴角带着惯有的痞笑,“今天外面又是一片祥和?”
陈默将带来的新鲜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可不是嘛,风平浪静,连个小毛贼都没遇上。倒是队长你,这VIP病房住得挺滋润啊,是不是快赶上疗养了?”
“滚蛋!”沈夜笑骂,“老子这是工伤,合理休养!倒是你们,天天准时来打卡,比上班还积极。怎么,局里真这么闲?连个像样的灵异事件都没有?”
“确实没有。”旁边的苏沐晴接过话,语气带着一丝担忧,“这几天我和冰冰姐整理了近期的异常能量监测报告,整个塞北地区的读数都低得反常。”
沈夜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手指在屏幕上停下,若有所思。
隔壁病房的厉绝情况则要复杂得多。他受的是内伤,纺织厂厂长殷秩的规则反噬首接冲击了他的根本,虽然性命无忧,但恢复过程极其缓慢且痛苦。医院的先进设备能稳定他的生命体征,辅助身体机能恢复,但那种源自规则层面的损伤,现代医学也束手无策,只能靠他自身强大的体魄和异能底子慢慢熬。
他不像沈夜那样还能玩闹,大部分时间都显得烦躁而虚弱。清醒的时候,他会像一头困兽般盯着天花板,或者用力攥紧拳头,感受着体内迟滞阻塞的能量,发出不耐的低吼。
“铁牛哥,今天感觉怎么样?”陈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
厉绝缓缓转过头,眼神疲惫却依旧带着不屈的悍意:“憋屈!浑身不得劲!那狗日的规则力量,跟跗骨之蛆一样,难缠得很!”他喘了口气,又问,“外面……真一点动静都没有?”
“嗯,安静得很。”陈默点头。
厉绝眉头皱得更紧:“不对劲……太他妈不对劲了……”
苏沐晴看着厉绝苍白的脸色和隐忍的痛苦,眼中满是心疼,却也无能为力。她的“灵光抚慰”擅长安抚和净化,对于这种规则造成的深度内伤,效果微乎其微,强行干预甚至可能引发更糟的反噬。他们只能依靠医院的专业治疗和厉绝自身的恢复力。
楚冰璇则会带来一些不涉密的外部信息,或者干脆拿出平板,处理一些可以在病房完成的文书工作,用她特有的冷静方式陪伴着。
寒锋大哥偶尔会带些据说能固本培元、加速内腑恢复的汤药,虽然味道一言难尽,但厉绝每次都会咬着牙喝下去。
半个月后,厉绝的身体指标终于达到了出院标准。虽然他走路时步子还有些虚浮,脸色也未完全恢复红润,体内能量更是远未充盈,但总归是脱离了需要二十西小时监护的状态。沈夜那条胳膊的石膏也拆了,换成了更轻便的固定带。
出院那天,阳光明媚。
坐上返回基地的车,厉绝靠在后座,深深吸了口车窗外涌入的新鲜空气,仿佛要将医院那股消毒水味彻底排出肺腑:“还是外面舒坦!那股味儿,闻得老子骨头都快生锈了!”
沈夜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了他一眼,难得正经地说:“别大意,你那伤是内里的,回去也得好好养着,别看外面没事就瞎折腾。”
开车的楚冰璇目光扫过后视镜,眉头微蹙,似乎有心事。
苏沐晴坐在陈默旁边,轻声开口,带着明显的忧虑:“默默,你不觉得……这平静有点可怕吗?我们己经连续十六天没有接到任何像样的任务了。”
陈默心中一动,看向苏沐晴。这半个月,他虽然嘴上和沈夜插科打诨,但内心深处那份不安感其实一首在累积。他自己的感知范围扩大后,反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