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妇醒来日已高,猫儿偷食打翻瓢。
慌忙赤脚堂前赶,踩着鸡粪滑一跤。”
齐德隆的火力直线上升,赶紧起床,还不起床,你小子出门就踩着鸡粪摔个大马趴,出现社死名场面!
李步蟾紧走几步,将门打开,不敢再磨叽了,还不露面,不定齐德隆还会什么出来虎狼之词。
“吱呀!”
李步蟾拉开门,一时间瞠目结舌,“大橘兄,东强兄,你们……这是要娶亲么?”
不怪他惊诧,这哥儿俩大清早来叫门可以理解,毕竟今日放榜,一起去瞧热闹,但他们身后摆出的阵势是什么鬼?
大清早的,客栈大堂里站了五六个青衣小帽的仆役,有的抬着红绸,有的抬着酒坛,有的拎着鞭炮,还有一个更离谱,背着一个竹篓,里头全是铜钱,看那仆役弓腰屈背,分量绝对不轻。
“娶亲?”
齐德隆贼笑道,“我们兄弟二人早就娶了亲了,倒是你,不少媒婆就在榜下守着,新秀才可是比新科进士还抢手!毕竟,进士多已娶,秀才正当年!”
一旁的夏汉升倒是不跟李步蟾开玩笑,正色道,“步蟾,你头次参考,不知道行市,放榜之后,事情多得很,你孤身在外,做哥哥的肯定不能袖手旁观。”
他对着大堂的仆役划拉了一下,“这些都是给那些报喜人准备的!”
“报喜?”
李步蟾有些懵,哪来的小道消息,说我中了秀才了,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三人走到大堂,这时张氏祖孙也闻讯出来了,李步蟾让伙计端上早饭,齐德隆拿起一个花卷,呵呵笑道,“步蟾,你是不知道长沙府的行市,就说这报喜,官差有三报,头报赏银五两,二报三两,三报二两。
除了官差,除了还有坊间的报喜人抢着报喜,若是他们步官差的后尘也就给个一两半两的,随手打发了,但若是能快过官差,再加一两喜钱,嗯,有的报喜人讲究,还带着鼓吹,花销总不能让他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