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头顶。好几个人的天灵盖儿都碎了,外头却丝毫不见血。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是被极阴柔又极霸道的内劲隔着棉帽子震碎的,有这种功夫的...”
宽脸汉子又猛一捶桌,碗碟乱跳:“有这种功夫的,除了望君山那帮牛鼻子老道,还有谁?!”
瘦子吓得几乎扑上去捂他的嘴:“作死啊!望君山也是能浑说的?我知道你渊博,可也不是渊博在这种地方。要知道,望君山山主可一直是朝廷的座上宾...”
他声音压得如耳语:“旁人是黑白择一道,秦山主可是两道通吃。他在江湖上多有话语权,在朝堂中就多能说得上话。若真是他出手,那必定是代表朝廷,那趟重镖保护的墨家金轮也就肯定要落在...”
叮当!
墨微辰手中的甜白瓷勺脱手坠地,碎成三瓣,轻响声恰好盖住袖中突然展开的“天工手”弹出机簧的响动。她弯腰去拾碎片,故意磨蹭,等着这几人放下戒心继续议论。
可他们却不再说她想听的了。
男人们谈天下大势,谈三方力量之中哪一个会胜利,甚至谈龙门镖局保镖的门派功夫和江湖交情,却不在谈引发这场血案本身的墨家金轮。仿佛这件珍宝只是众势力用来上位的工具——得金轮者便可开通途关隘——最终问鼎天下的,还是三方其一,与墨家金轮没有干系。
她耐心等着,直等到冷圆子泡了汤,三个汉子被新上台的胡姬吸引了注意力,这回是真的什么也不再说了。
墨微辰悻悻回到落脚处。
“我们住到元宵节后,”看着珍珍眼睛发亮地吃着她带回的甜食,墨微辰将“今夜就走”的话咽了回去,“咱们一块儿看完灯会,我再送你回泰山。”
她便也可一遍打探三哥的消息,一边追寻金轮的线索。
姚凌珍听完她的话,举到嘴边的勺儿一顿,点着头将糯米做的元子大口吞咽下去。
墨微辰看出异样,关切地道:“怎么了?”
珍珍摇头,连声道没什么。
墨微辰却看见有一大滴眼泪落进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