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边像陶紫一样去抓自己儿子的裤管。

可那里，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王长军老娘意识到，刚才看见的一幕不是梦，儿子是真的没了腿。

王长军脸色苍白，面色阴沉。

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没进家门呢，就被老娘和媳妇儿堵在门口。

原本他还想低调的，可老娘和媳妇儿这一番质问之后，要他怎么回答？

司机倒是个有眼色的，他见王长军不说话，立马解释说道，“大娘，嫂子，王连长在执行任务时受了伤，当时伤情严重，王连长又昏迷着，要是不锯掉他的小腿，怕是会危及性命，所以首长才当机立断做了决定的锯了王连长的腿。”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陶紫一时之间懵了。

他说不出来任何话，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王长军空荡荡的裤管。

王长军老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追问，“没有腿了他还咋当兵吗？你们为什么要锯掉他的腿？你们怎么敢锯了他的腿啊？！”

王长军老娘情绪似有崩溃，一边叫嚷着一边还去拍打送王长军回来的司机。

司机手里还扶着王长军呢，根本没地方躲。

“大娘，首长也是为了救王连长的命啊，当时那情况，若不锯腿，王连长就救不活了。”

司机知道，谁家摊上这样的事，情绪都会激动的。

来的时候首长就嘱咐他了，无论王连长家人怎样失控生气，都叫他忍着。

他不能还手，只能硬生生挨了王长军老娘好几下。

“娘——”

最后还是王长军阻止了自己老娘对司机的“发泄”。

“首长也是好意，我能有条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儿啊，可你没了腿你还咋当兵？”

“娘，我没了一条腿，虽然当不了兵了，但部队给我办了转业手续，还帮我在公社安排了一份工作，您放心，只要我还有命在，一定能养活娘的。”

“我可怜的儿啊！”

“不！不对！”

陶紫终于回了神，“你转业了？你怎么能转业？你转业了还怎么当首长？我还怎么当首长夫人？不对！这都不对！你不会受伤的！你会一路往上升，当团长当旅长还要当首长。我还要去随军，将来当首长夫人呢。你转业了，我还怎么当首长夫人？”

王长军的脸更加阴沉，“陶紫！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应该当首长的，错了，都错了，可到底错在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