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她突然抬头,眼里的星光比客厅的电视还亮,“你就当可怜冉幺妹,让我跟你睡一晚好不好?”
客房的羽绒被堆得像座小山。蒋齐齐蜷在床沿,忽然听见隔壁浴室的水声。
她光着脚溜过去,正撞见肖承功拿着毛巾擦头发——水珠顺着他锁骨的旧疤往下淌,像极了剧中江水流过礁石的模样。
“吹风在楼下。”她递过吹风机,指尖故意碰了碰他的耳垂。
肖承功的手顿了顿,热风“呼呼”地卷起她的碎发,两人的影子在瓷砖上叠成一团。
“你这丫头,”
他关掉吹风机,声音有些哑,“再胡闹就赶你走,很多事身不由己的,大家都在红尘中生长,你还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我的家庭。”
蒋齐齐和所有肖镇的老乡们一样,都知道南山垭口肖家很牛,不过大家都隔得太远才看不真切,每个人都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一周后的正阳市场,蒋齐齐刚弯腰捡起滚落的土豆,就被个蓝布衫大婶抓住胳膊。
“幺妹!你那赌鬼男人该浸猪笼!”大婶往她篮子里塞了把蒜苗,“我家那口子看完剧,把麻将牌都气得摔得到处都是!”
人群像潮水般涌过来。卖猪肉的王屠户挥着刀喊:“冉幺妹!我给你留了最嫩的五花肉,补补身子!”
穿校服的小姑娘挤到跟前,递上作业本:“姐姐,你签‘知识改变命运’好不好?我妈说,要像你一样去夜校。”
蒋齐齐蹲在地上签名时,篮子里的猪蹄滚到个熟悉的皮鞋边。
肖承功拎起猪蹄,往她篮子里放:“赵婆婆说,你外公的酒厂新出了梅子酒。”
她抬头看见他臂弯里的公文包,拉链上挂着根红绳——和剧中冉幺妹给女儿扎头发的那根一模一样。
“你怎么来了?”她心跳得像打鼓。“来买你爱吃的二螃。”他自然地接过她的篮子,“张主任说,你演的离婚戏,让民政局的离婚率降了三成。”人群里爆发出哄笑,蒋齐齐的脸比刚割的猪肉还红。
这个死鬼有时候好讨厌的,就喜欢时不时用他的智商碾压自己让自己出糗。
肖承功把两沓钱放在玄关时,蒋齐齐正对着菜谱发呆。
“家用,每天你变着方的弄吃的不要钱啊,你这部戏的片酬我可是知道什么数的!”
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交代工作,“不够再跟我说。”她捏着钞票的手指微微发颤,忽然扑过去抱住他的后背:“歌哥,我会学做你爱吃的粉蒸肉和火爆肥肠还有水煮肉片的。”
他转身时,她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这个吻带着蒜苗的辛辣和梅子酒的甜,像极了三峡的风,蛮横又温柔。
“得寸进尺。”他捏着她的下巴,眼底却盛着笑,“再这样,就没收你的莲花车钥匙。
齐齐啊,你觉得像我这样,像我家这样的缺什么吗?
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缺乏自控力的,还是那句话你不了解我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蒋齐齐是真不懂肖承功有时候莫名其妙的说话,她有限的认知里两人在一起就如这些日子一样什么逾越规矩和边界的事都没做,两人在一起一日三餐四季不够吗。
肖承功其实很矛盾的,他不愿意欺骗一个蠢萌的人,那样有些欺负人。
蒋齐齐开着黑牌渝a在南山路上兜风时,收音机里正放覃晶晶的《人世间》。
她把音量调大,看着后视镜里渐渐缩小的别墅,忽然哼起剧中的哭嫁歌。
风从敞篷里灌进来,把她的歌声送向远处的长江——那里,冉幺妹的故事正在千家万户的电视里继续。
一周后的晚餐桌上,蒋齐齐把芸豆炖猪蹄往肖承功面前推。
“这次炖得软乎,”她献宝似的舀了一勺,“张师傅说,要用南山的泉水才够味。”
他刚要尝,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覃晶晶的短信:“钱已还,两清。”
肖承功把手机塞回口袋时,手腕被她抓住。“是覃小姐吗?”蒋齐齐的声音像根绷紧的弦。“嗯,还了之前借的钱。”他夹起块猪蹄,“她唱的主题曲,你觉得怎么样?”
“不如我唱的哭嫁歌。”她突然梗着脖子说,眼睛却瞟着他的反应。
肖承功笑出猪叫声,把那块猪蹄放进她碗里:“确实,你的嗓子里有三峡的石头。”她刚要反驳,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嘴——高压锅“嘶嘶”地喷着白汽,像在为这笨拙的亲吻伴奏。
夜深时,蒋齐齐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