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攒的私房钱全砸进去了!结果呢?”他重重一拍大腿,一脸痛心疾首,“泡沫一破,那地方现在鬼影子都没几个!楼花?直接成了‘烂尾花’!钱打了水漂不说,媳妇儿跟他闹了好几场!
要不是他爹我还有点老底儿给他兜着点,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天桥底下哭呢!”
何雨柱夹了个丸子塞嘴里,嚼着说:“大茂,你也甭光说孩子。那会儿报纸电视天天吹,谁看了不迷糊?连我们后厨老王都念叨着想去淘金呢。
那地方,气候是真好,就是这钱啊,跟刮大风似的,来得快去得更快!不是咱们踏实人待的地界儿。”
他转向肖镇,“镇子,你见识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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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镇点点头,喝了口茶:“柱子哥说得对。经济发展有它的规律,过热了必然会有调整。海南那会儿,确实有些脱离实际了。
资本逐利,无可厚非,但盲目跟风,就容易成为击鼓传花最后接棒的那个。”
他点到为止,没有深入评论政策,转而问道:“世林现在怎么样?工作还稳定吧?”
“托您的福!”许大茂赶紧接话,脸上又带了笑,“上次多亏您帮忙递了句话,现在回来老老实实地在京港置地自家公司干着呢,虽然有我管着,但胜在安稳,也把他那浮躁的心给收回来了。
这回教训够他记一辈子!哎,想想还是柱子哥这样好,守着祖传的手艺,开个菜馆子,踏踏实实,细水长流。”
何雨柱嘿嘿一笑:“咱就这点能耐,能把老祖宗传下来的这点味道做好,让老主顾吃得顺心,就知足了。”
话题不知不觉间,又转回了他们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南锣鼓巷95号后院。
许大茂压低了声音,带着点神秘和唏嘘:“光齐那事儿,判了,十五年,听说了吧?”
他环顾了一下,仿佛怕隔墙有耳,“昨天我家翰林回来说的,消息准。
他老婆无期,他那个宝贝大儿子……唉,听说牵扯好几条人命,还有黑社会那档子事儿,估计……悬了。”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叹了口气,闷了一口酒:“唉,老刘家……真是……刘海中心里得多难受啊!
光齐小时候多机灵懂事一孩子,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那个大儿子,我印象里小时候看着也还行,怎么后来就……唉!”
他摇着头,语气沉重,“光天和光福两兄弟,听说为了帮他们大哥减点刑,把家底儿都快掏空了,还到处借钱。
光福现在白天在研究所公干,下班后还去私人企业接技术活,真不容易啊。”
肖镇静静地听着,也叹了口气:“一步错,步步错。根源还是在家教上。溺爱纵容,养痈遗患。
光齐后来心态也失衡了,觉得是环境对不起他,怨天尤人,最终被欲望和围猎拖下了深渊。教训太深刻了。”
许大茂深有同感:“谁说不是呢!这养孩子啊,真是门大学问!不能光想着给他铺路,更要教会他走正路!
你看看光齐,自己栽了不算,把老婆孩子都带沟里去了,把老父亲的脸也丢尽了,还连累兄弟替他擦屁股还债!这教训,血淋淋的!”
“所以啊,”何雨柱端起酒杯,对着肖镇和许大茂,语气诚恳,“咱们这把年纪了,别的都是虚的,就盼着孩子们平平安安,走正道,家庭和睦,比啥都强!来,为咱们的孩子都好好的,干一个!”
“干!”肖镇和许大茂也举起杯。清脆的碰杯声在小小的包间里回荡,蕴含着老友间最朴素的祝愿和对人生无常的感慨。
这顿老友小聚,在何雨柱最后端上的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荷叶糯米鸡”中达到了高潮。
糯米软糯,鸡肉鲜香,荷叶的清香沁人心脾。三人边吃边聊,话题从过去的糗事到现在的儿孙,充满了怀旧与温情。
那些关于时代浪潮的泡沫、关于邻里命运的唏嘘,最终都融进了这醇厚的酒香和地道的家常菜里,化作了对平凡安稳生活的珍惜。
走出五荷堂,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
肖镇看着身边两位老伙计——依旧精明的许大茂,朴实憨厚的何雨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风云变幻,这胡同深处的小馆子,这几十年的老交情,就像那碗温热的荷叶糯米鸡,总能熨帖人心。
南锣鼓巷95号的故事,还在以不同的方式,在岁月长河里继续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