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11月下旬的浅水湾,这座俯瞰碧海银沙的顶级豪宅,今日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_d.i.n/g.d`i-a_n/s¢h!u.k¨u\.?c.o/m?
客厅里,气氛微妙。黄云裳端坐主位,姿态优雅,气度雍容。
作为南洋富过五代黄家的嫡长女,神龙旗下帮宝适孕婴用品集团的掌舵人,她从小在豪门倾轧中淬炼出的心智与手段,早已刻入骨髓。
眼前这位梨花带雨、带着个怯生生小女孩登门的某地区知名女星叶全真。
在她眼中,不过是无数试图攀附肖家这棵参天巨树的藤蔓中,又一根不自量力的嫩芽罢了。
“叶女士,不急,请喝茶。”黄云裳的声音如玉石相击,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天然的掌控感。
她纤手微抬,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茶汤澄澈,氤氲着独特的岩骨花香。
“这是母株大红袍,特供给家翁的珍品。
家翁高风亮节,只取了产量的35%,余下的都回赠了。
这第二开,滋味正醇,吴妈的手艺,能泡足二十四道呢。”
她看似闲话家常,却字字珠玑,不动声色地点出了肖家与顶层的关系,谈及自身所处圈层的尊贵。
伺候在一旁的吴妈,是黄云裳从娘家带来的“家生子”,从小服侍,忠心耿耿,连结婚都跟着进了肖家。
她心领神会,立刻上前,笑容可掬却不容置疑地对那小女孩道:“小妹妹,跟阿姨去小少爷的玩具房玩好不好?那里有好多新奇的玩具哦。”
她特意强调了“小少爷”,目光锐利地扫过叶全真。
叶全真脸上泪痕犹在,演技浑然天成,不愧是知名演员。
她飞快地对女儿交代几句,看着吴妈将孩子带走,才一屁股坐在黄云裳下首的客位,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挑衅看向黄云裳:“肖太太,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黄云裳连眼波都未曾多给她一分,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我倒是好奇,”她放下精致的骨瓷杯,目光终于落在叶全真脸上,平静无波,“孩子……几岁了?”
“六岁!在读国小一年级!”叶全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从随身的爱马仕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啪地一声放在昂贵的红木茶几上,“这是生产医院的证明!清清楚楚!”
黄云裳瞥了一眼那文件,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
“叶女士今日登门,所求无非几样:财务上的支持?还是……我身下这个位置?”
她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穿透力,“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不过,家婆陈夫人有句话常挂嘴边:‘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人满则哀’。
孩子是不是承栋的,此刻并非关键。
重要的是解决问题,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说呢?”
她将“陈夫人”三个字咬得清晰,既是提醒,也是无形的震慑。
叶全真被她这份超乎寻常的冷静和言语中蕴含的力量噎了一下,准备好的悲情戏码似乎无处着力,气势不由得弱了几分:“那……钱怎么说?位置又怎么说?”
“无论是钱,还是这个位置,”黄云裳轻轻摇头,姿态优雅地站起身,“叶女士,今天都不会有结果。
下午我还有集团董事会,日程排满了。
这样吧,明天下午两点,中环神龙中心b座,我的办公室,我们再详谈。
您的事,今天是个意外插曲,但生活和工作既定的节奏,不该被打乱,您觉得呢?”
她的话礼貌周全,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直接下了逐客令。
叶全真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黄云裳那股无形的气场压住。
她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仿佛自己精心准备的剧本被对方一眼看穿,所有的筹码都变得轻飘飘。
最终,她带着满腹狐疑和一丝不甘,饮下了吴妈适时奉上的第三杯茶,几乎是有些仓促地带着小女孩离开了浅水湾11号。
目送汽车驶离,吴妈回到客厅收拾茶具。
黄云裳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去的车影,忽然幽幽开口:“吴妈,你说承栋这个茶壶,是不是真得多配几个茶杯才算合适?”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吴妈头也没抬,动作麻利地擦拭着桌面,语气笃定:“小姐您心里,怕是早就有章程了吧?这茶杯,也得看配不配得上这壶。*k~a¢n^s_h^u^j`u~n·.?c^c\”
黄云裳微微一笑,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