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所在的地方离得不远,兄弟俩也算在同一个大区域团聚了。
他们早就商量好,要把父母刘海中老两口接到金陵居住,方便照顾。
而促成刘光齐调往金陵的,背后也有老邻居肖镇的一点点推动——他在跟自己大舅哥(李小云的哥哥,位置很高)聊天时,顺口提了一句这位“露水学生”兼老邻居的情况和意愿。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刘光齐自身的条件过硬。
说完了向上的,再说那一个往下出溜的反面典型——后院阎阜贵家那位离了婚又搬回后院住的阎解旷。
阎解旷这日子过得,实在是不成器。
结婚刚满三年,媳妇就再也受不了他这副不成才的样子(具体指其因打白条吃他大嫂霸王餐等被拘留过),毅然跟他离了婚,留下个才两岁多的女儿阎维雯。
阎解旷这下傻了眼,只能厚着脸皮搬回后院父母家,把女儿丢给阎阜贵和杨瑞华老两口照顾,自己还得去上班。
此前因为“白条”的事,阎解旷被单位扣了两年半的工资,才勉强还清了他那张“四海嘴”在外面欠下的白条饭钱。
这还是托了85年全国普调工资的福,工资涨了点,不然还得扣更久。
好不容易还清了旧账,阎解旷觉得喘了口气,心思又开始活络了。
他没吸取教训,又跟自家那个吃了花生米的二哥阎解放那些留存出来的“有前科”的狐朋狗友混到了一块儿。
京城爷们儿爱聊国家大事、小道消息,这算是地域特色。
阎解旷这帮人聚在一起,天南海北胡侃乱吹,竟然真让阎解旷从中琢磨出了一条他自以为能钻空子的“生财之道”——给人“牵线搭桥”、“跑腿办事”,京城官面话叫“做掮客”。
这家伙,搞歪门邪道倒是无师自通。
一伙人策划、演练了俩月,一场轰轰烈烈的“掮客”业务就此开张。
他们利用信息差和人们办事想走捷径的心理,把自己包装成“手眼通天”、“门路宽广”的人物,到处招摇撞骗,收取所谓的“活动费”、“中介费”。
到了去年(1988年)底全国开展专项整顿活动之前,他们这个团伙居然一直没失手。
阎解旷也低调地置办了些家当,买了辆摩托车显摆。
其实以他“挣”的钱,买辆当时时髦的复兴大众汽车都绰绰有余。
但经历过拘留所“教育”的他,这次学“乖”了,知道不能太张扬,得闷声发财。
他甚至还做着美梦,想着等钱攒够了,就去境外港城、星洲那些地方好好“浪一浪”。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正当阎解旷憧憬着“美好未来”时,席卷全国的专项整顿风暴,将他们这个招摇撞骗的团伙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肖镇听李小云说起阎解旷这事儿,也只能无奈摇头。
久走夜路必撞鬼,放着好好的大专毕业生身份,踏踏实实干工作,熬到现在怎么也该是个中层干部了。
偏偏一次次学他那被枪毙的二哥,这回算是彻底把自己玩儿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