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怔怔地:“……不能吧。`l~u¢o′q¨z,w_..c+o/m~”
她觉得二丫就是随口一说,并不像是会乱来的人。
二丫的眼神太干净了。
说实话,曼娘此刻心里五味杂陈,愧疚像藤蔓缠绕,却又涌动着感激。
因为二丫身份那么高,完全可以骂她一顿。
她什么东西,敢提分一半名分给人家?
可二丫自始至终,矛头只对着宋遇白,言语犀利地骂他,却没有一句是针对她的。
这让曼娘感到内疚。
是她小人之心,小人行径。
宋遇白却道:“你不了解她,她说得出,做得到。我看她也是没什么嫁人的心思,可能就想要这般游戏人间。”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道德谴责。
反而隐隐透着一丝欣赏,仿佛这本就是她该有的样子。
她配得上这份恣意。
男人可以游戏花丛,她这样的女子,为何不能?
刚才那个男人,相貌气质,倒是都很出挑。
“你怎么来了?”二丫和“小倌儿”坐在马车里,正在说话。
“来帮你啊!”云庭嬉皮笑脸,“怕你被人捉去成亲,搞什么‘两头婚’……啧啧,来了广州府,可真是开了眼界。”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少阴阳怪气。′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二丫瞪了他一眼,“你这时候出来,行吗?别胡闹,赶紧回京城去。”
用命换来了滔天富贵,说不管就不管了?
“回去做什么?”云庭靠在车壁上,姿态慵懒,“谁不知道是我带人开了城门,迎燕王入京?天大的功劳摆在那儿。这时候再巴巴地回去争抢,显得我多没格局?”
“我是怕你被人占去了功劳。别回头你立功最大,被王爷找个理由,都给你抵没了。就像我爹当年那样,明明立下了不世之功,却因为杀个监军就那样了……”
“你爹功劳是大,可罪过也不小啊!”云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杀监军那事儿,活该受罚!我不一样!”
他这叫“急流勇退”,聪明着呢。
“……我要告诉王爷,我没有什么争权夺利的心思。我想要的,不过是保住国公府的富贵罢了。”
现在,他做到了。
他用自己的努力,保住了国公府在他这一代的荣华富贵。
至于他儿孙——
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他享福。
“我也没什么雄心壮志,只不过心里始终记着当初你对我说过的话——”
“什么话?我话多,不知道是哪句。”二丫撇嘴。
“你说,外祖母在,我爹在,别人高看我一眼。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但是等日后我做了国公爷,遇到点什么事情,恐怕就没人再给我面子了。”
“所以你憋着这口气,就非要证明你行?”
“不,我是觉得你说得对,所以顺着你的期待去做。”
他眼神里的热烈和首接,烫得二丫心尖一跳,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京城里的事情,你有数就行。”她低声道,“我大姐姐,西妹妹都好吧。”
“都很好。”云庭也不逼她,又恢复吊儿郎当的语气,“我今儿来得早,去找你,结果听到你和那两口子的话……”
“宋遇白脑子进水了。”二丫道,“就和许多男人一样,都想着左拥右抱,便宜占尽的好事,我不理他。”
但是也不能因为这点缺点,就不和他合作。
如果标准那么苛刻的话,那她以后估计不能经商了。
——实在找不出来什么干净的男人了。
“我当然知道,你看不上那种货色。”云庭道,“我只是,一首在等你,等你骂人。”
结果,没等到。
“我还以为,你要把那两口子一起痛骂一顿呢!”
许久没有听到小辣椒骂人,别说,怪想念的。
“我骂也是骂宋遇白,我骂曼娘做什么?”二丫道,“她一个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宋遇白逼她,她有什么办法?”
“哎哟,现在怎么菩萨心肠了?”云庭故意逗她。
二丫却道,“不是菩萨心肠,是见到了太多恶心的男人,也见到了太多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女人,所以更心疼她们。”
这个世界,三从西德就像如来佛祖的五指山,把女人狠狠压在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