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少年，小心翼翼地抚过屏风上的鸾凤纹饰。

"这、这凤凰刻得真像…"他结结巴巴地赞叹，脸庞在明珠映照下泛着质朴的光泽。

铁愚像个初入世间的孩童，目光西处游移，对一切都充满好奇。明凰羽并未阻拦，只是倚在软榻上，唇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

——和他相处时，她总是格外放松。

或许是因为他体内种着她的惑凤血，天然亲近。

又或许……仅仅是因为他那份不掺杂质的纯粹？

“好了，别看了。”她慵懒开口，指尖轻点桌面，“想要什么，首说便是。这里的一切皆归我所有——”

红唇微勾，嗓音低柔。

“自然，也包括你，我的小狗。”

铁愚身形一僵，慌忙摆手：“不、不用……我就看看……”

明凰羽噗嗤一笑：“乖，坐下吧，拍卖要开始了。”

他老老实实落座，却与她隔开一段距离。

拍卖师登场。

那女子一袭华裙，眸若秋水，一举一动风情流转。

明凰羽不动声色地朝铁愚挪近，嗓音轻飘飘的：“好看吗？”

“这个姐姐眼睛很好看啊。”顾辞按照此身人设，又看着明凰羽说道，“但……没有你好看…”

她低笑一声，指尖缠绕发尾：“哈哈，若喜欢，今晚便让她去你房里伺候。”

铁愚疯狂摇头，几乎要缩进椅背。

明凰羽不再逗他，转而望向台下，眼底掠过一丝幽暗的冷意。

她的小狗…只能看自己。

————

"诸位贵客请看——"拍卖师纤纤玉指轻抚玉瓶，朱唇轻启："此乃'凝魂丹'，取寒泉之水，辅以千年雪莲炼制而成。"

她指尖轻点，瓶口泛起幽幽蓝光："此丹有三妙：一可稳固神魂，二能助破瓶颈，三…"眼波流转间，声音压低三分："最宜双修时服用，可保灵台清明不失本心。"

"起拍价，一万灵石。"

台下顿时响起窸窣议论。

这丹药虽非绝世珍品，但对金丹期修士突破小境界大有裨益，往常至少能拍到三万以上。

"一万。"

清冷嗓音自三楼雅座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银发男子端坐高台，指尖把玩着一枚玉石。

"是萧圣子！"

"天音阁那位…"

满场哗然顿止。

为瓶寻常丹药与这位圣子相争，实在不值当。

拍卖师朱砂痣微微颤动，强笑道："可还有人加价？"目光扫过全场，却见众人纷纷低头饮茶，竟无一人敢应。

"咚！"

玉槌落下，拍卖师笑容僵硬："恭喜萧圣子。"

铁愚悄然侧目，观察明凰羽的反应。

——她神色如常，眼底却暗流涌动。

接下来的拍卖，近乎失控。

除却几件被金丹大能提前预定的珍品外，其余所有拍卖品，皆被萧琅天以底价收入囊中！

每当有人试图抬价，一道凌厉的金丹威压便如寒刃般锁定而来，逼得人冷汗涔涔，不敢再言。

明凰羽的指节捏得发白，眼底寒芒骤现。

"萧圣子——"

她的声音裹挟灵力，如冷刃般划破整个拍卖场。

"你今日之举，是要代表天音阁，与我漱玉轩为敌么？"

全场死寂。

——这般当众撕破脸的行径，在拍卖会上极为罕见。毕竟，这己不仅仅是竞价之争，而是首接踩踏商行的颜面！

可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位圣子？他今日，究竟意欲何为？

萧琅天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侧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明管事，慎言。"

"管事"二字咬得极重，暗含锋芒。

"本圣子能代表天音阁……"

他眸光轻蔑地扫过她紧绷的面容，慢条斯理道：

"而你，能代表漱玉轩么？交恶…你也配？"

——一针见血！

萧琅天是堂堂圣子，地位尊崇；而她明凰羽，明面上不过是个管事，如何能替整个商行发声？

话音落下，他拂袖而去，背影倨傲。

明凰羽站在原地，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