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兮兮怔了怔，意识到傅昱桁话里的意思，冷着脸放下手里的剪刀。

“傅昱桁，你又是在骂我没脑子吗？”

从他们穿越过来后，他这种冷嘲热讽的话就没少说。

当然，以前作为他的秘书，也时常被他冷言冷语所洗礼。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上次还夸她智慧的脑子，只装满知识的海洋，这才过了几天，就否定当初的言论。

想来他当时说的这话有多虚伪。

听出她的不悦，傅昱桁稍稍侧眸，就见祝兮兮一脸不服气，昂头气势汹汹的看着他。

他垂下头：“不是骂你没脑子，而是说你没用脑去思考问题。”

祝兮兮：“……”

有区别吗，意思还不是一样。

傅昱桁边剪，边低声解释：“因为我们都是初学者，所以不能使用太薄的纸张，需要选用较厚且不容易撕裂的卡纸。”

听他这么说，祝兮兮低头才发现，傅昱桁手里拿的确实是偏硬点的彩色卡纸。

“而且你看视频里，他们握刀姿势和剪纸方法，都是从最简单的首线和曲线开始。”

傅昱桁把剪好的树叶递给她：“树叶是最基本的曲线练习，不信你可以试试？”

祝兮兮盯着傅昱桁手里的树叶看了几秒，又侧眸看他，半信半疑地接过他手里的树叶。

认真打量片刻，她重新拿起剪刀。

速度虽然没有他快，但这次总算成功了。

祝兮兮拿着剪好的树叶笑吟吟地转过身，举在傅昱桁面前展示。

“行吧，我承认你比我聪明。”

傅昱桁的洞察力一向很敏锐，他能从细节上看出很多问题，所以只要他出面谈的项目，基本没有不成功的。

这点，她这位做秘书的深知。

“剪纸其实跟我们做事一样，先思考再行动，这样才会事半功倍。”

祝兮兮眼眸动了动，偏头去看他：“傅昱桁……你是在教我怎么去思考问题吗？”

抬头时，傅昱桁的目光恰好扫到祝兮兮眼睑下方，被彩笔染上的那抹绿色，眸光闪过笑意。

“如果你觉得对自己有用，那就是。”

祝兮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这一刻的傅昱桁很好相处。

相处时间久了，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祝兮兮低头去看手里剪好的树叶，嘴角微扬。

“虽然你说得很对，但我不想学。”

*

时间转眼来到老爷子七十大寿这天，整个老宅，从里到外布置得喜气洋洋。

当天过来祝贺的人不少，傅昱桁很早就过去了。

祝兮兮则是带着傅若瑶去了胡桃巷，接上祝老师他们一起同行。

这五年里，祝兮兮不清楚祝傅两家有没有走动，具体细节她也不敢问，怕暴露。

但从祝老师几番推脱，最后被方女士拎着上车的情形，看来关系不是很融洽。

这其中的原因不用细想也明白，普通书香门第跟京都财阀世家相比，身份背景差距较大。

生活观和消费观截然不同，更别提能有什么共同语言了。

就连这两组词放在一起，都尽显突兀。

今天方女士穿了条深酒红瘦身旗袍，衣襟上绣着淡雅的雾霾蓝，显得她皮肤白皙，气质优雅。

方女士说这件旗袍是她前年找人设计的，她平时也没什么机会穿。

对于这点，祝兮兮完全没任何记忆。

祝老师则是一身黑色西服，平时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梳成背头，稍稍凸出的肚子，颇有点暴发户的作派。

祝兮兮撑着下巴，笑着打趣：“祝老师，参加寿宴感觉比你上前讲课还紧张呢？”

祝文灿睇她一眼：“对面学生我当然不紧张，可现在面对是傅家人，他们的态度决定你在傅家过得好不好，我当然不能给你丢人。”

听到这话，祝兮兮嘴角笑意微收，很快又舒展开来。

“嗐，你放轻松点，我又不看傅家人的脸色生活，何况傅昱桁也不敢给我脸色看。”

三年后他们就离婚了，她才没什么心理负担。

不服就干！

轿车刚抵达老宅门口，就看见在台阶上等待的傅昱桁。

“岳父，岳母，路上辛苦了。”

傅昱桁走上前朝他们礼貌颔首，语气藏有愧疚：“今日太忙，没能亲自过去接你们。”

“哎呦，兮兮来接我们也一样，我们都知道你忙。”

傅昱桁轻点了下头，转身接过祝兮兮